谋逆的将军
张之儒看过後,也觉得奇怪。沈清沉的脉搏有力,并不像是会忽然眩晕的样子。他百思不得其解,沈清沉却忽然有了主意,她摆了摆手让衆人回房,就连许段笙也一并赶走。她将门掩紧,回想起今日刚起床的模样。
今日睡得格外沉,哪怕睡得几乎要晕厥,从床上起身的她依旧觉得浑身酸胀得厉害。若不是系统的寿命作祟,也非嫁祸与梦游,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你费尽心思替我续命,到底有何居心?”空无一人的澡堂子,这话她自然是说给原主听的。只是害怕隔墙有耳,她说的并不算大声,只是嘴里低声嘀咕。
【这是什麽语气?本宫替你续命,你非但不感激,还有这般多的怨言?】
“别说的好像你内心良善别无二心。”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什麽聊斋。原主的心智不成熟,却不代表她没有心机。都是在权力场长大的孩子,她能别无所图?她敢说,沈清沉也不敢信。
最後的字眼在这空荡的澡堂里回转,最後又没入水中。没有人回应沈清沉的话,她也只当原主还在思虑,耐心地等着。她等着,不是她对原主分外包容,而是日後的功名虽要借原主的力量夺取,可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她却不想分与她半分。
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是她应得的,原主算个什麽玩意儿?也配与她平分秋色?
沈清沉在池子里泡了许久,就连双腿都红透了,这才爬起身来披了袍子,“不说,那便等着同归于尽吧。”
【说。。。】
她掖过袍子,将身子擦干,这才穿上里衬。她穿的慢条斯理,丝毫不慌张。这些日子来,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吓便会慌了神没了主意的小女孩。比狠,她不会比原主逊色半分。
比疯,她更有胜算。
毕竟高三那样紧绷的精神早已迷了所有人的心智,要比疯,她一个现代人绝不比原主差。就连死,沈清沉都不怕,大不了肉神俱灭。
可原主却不尽然,她可没活够,更害怕死。
死对她来说是虚无缥缈,却空洞得可怕的。她不知人死後会去向哪儿,只知生前的一切都不做数了。
一言蔽之,她不想死。
既然她不想死,沈清沉便一直有把柄可以持握,她便永远只能将这副躯体拱手相让。
毕竟谁会在意一个玉坠的想法?
“说吧,”沈清沉将里衣扣得严实,又将中衣穿上。哪怕刚穿越来时她觉着这些步骤有多繁杂,如今她却不觉着奇怪了。她早已被这个时代淹没,与之融为一体了。那些关于考学的记忆,只不过是一年前,却仿佛是上辈子,遥远得可怕。
【昨夜本宫醒来,发觉自己成功上了身,也就是。。。】
“夺舍。”原主对这些话有些避讳,到底封建,并不想主动倾谈这些神怪,惶恐他人听了觉着她痴傻。哪怕如今只有沈清沉一人能听到她说话,她也诸多顾忌。
【。。。嗯。】
原主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并不能相信这些事情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战栗中似乎又带了半分的理智,于沈清沉而言,那更像是僞装害怕留下的证明。沈清沉并没有着急戳穿原主,只顺着她的意随她接着说。
【许久未使用这躯体,竟也忘了那些感受。风拂过脸颊,本宫竟也会觉得奇怪,便也动了心思出门走动。谁知便碰了刺客,想也知道,那定是沈池润派来的奸细。】
沈清沉今早起来只觉着浑身酸痛,却未发觉身上有伤,便也没有多担忧她,只淡淡的“嗯”了声。夺舍一事沈清沉或许早已有了主意,这样的事儿在影视剧里并不少见,她虽错愕,却也很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如今已经没有什麽能让她的心情起波澜了,她经历过的事儿太多了。
哪怕明天有只小鬼吊着她的尾,说她是甚麽混世魔王,她只会淡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