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是简简单单的轻吻。
凤冠之上的东珠,连同流苏等轻轻的晃,幼青下意识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丝丝金线磨在了掌心,在快要喘不过气来之时,这个吻才稍稍结束。
简直是太过疯狂。
这本不该是如此的时刻。
幼青轻轻喘气:“子胥……”
殷胥眸光深深,复又低头,吻上眼前人的唇。
等待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他终于凤冠霞帔三书六礼,来迎娶了他的窈窈。
甘露殿内,烛影摇晃。
幼青眸中都泛起了水光,脸颊耳根都染得绯红,在提醒声之後,终于在稍稍分开的间隙中,略侧过头靠在眼前人的胸前,小声地轻轻喘气。
殷胥拥着怀里的柔软,目光始终轻轻垂着,落在怀里人颤动的眼睫,久久地没有移开一瞬。
如在梦中。
直到幼青顺气後,仰起脸望过来。
下一刻,明眸忍不住弯了起来。
惯来一丝不茍的帝王,喜袍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眉目深深,如玉的容色在灯火下更盛,可薄唇之上是——
一抹秾艳的胭脂色。
幼青指了指唇角,轻声道:“陛下,这里都沾上唇脂了。”
殷胥目光没有离开她,仿佛是要一直这般望着,只随意地轻嗯了一声。
“无碍。”
幼青脸颊有点热。
无碍?让旁人瞧见了,着实不好。
半晌,她凑近了些,仰起脸,拿锦帕认真而小心地,轻轻擦去他薄唇之上沾着的唇脂。
呼吸交错。
幼青的手被握住。
目光也交错。
又在下一瞬移开。
殷胥低头轻抵在她的颈侧,将她手里的锦帕握入了掌心,连同那抹动人的绯色。
几近无法克制的欲望。
仪官及宫人在殿外面面相觑,目光交错着示意,现在可不能做旁的,外头还有外臣等着呢。
谁现在去提醒?
没人敢去。
仪官视死如归地敲了两下门,战战兢兢地小声提醒道:“陛下,此时当面见外臣了。”
幼青在殿内,感觉到了什麽,脸颊更红,小声重复:“该面见外臣了。”
殷胥轻应了一声,又揽着人一阵,最後低头轻吻了吻怀里人的唇,才起身离开了。
仪官瞧见人出来,终于松了口气,请安行礼之後,走进了殿内。
而後就望见了。
皇後脸颊是未褪去的绯红,眸光含着未尽的水意。
唇脂干干净净。
唇瓣都泛起了微微的红肿。
饶是仪官其实已主持过许多回立後立妃大典了,在此时都一瞬卡壳。
着实没想到。
这瞧起来最冷淡的皇帝,做出来的事情比谁都……情难自抑。
这得是亲了多久?
仪官在一瞬的震惊过後,就恢复到了往常的镇定,引着宫人上前,卸下凤冠钗环等。
待卸下这些之後,幼青方觉脖子终于轻便了起来。
因着还需在此等候许久,外头宴席才会散去,宫人遂奉上了些茶果点心之类。
长宁忖度着时间,知道这段是最无聊的时候,遂来了陪人说话了,一边吃着茶果,一边闲话。
待仪官退至殿外候着,殿内只剩下幼青长宁二人之时,长宁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