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握紧笔:"我找到你了。"
对面动作顿住。
"你说,该我了。现在我找到你了。"白芨忍住冷颤,做足心理准备往上看去。
果不其然,紧拉上的校服领口处只有断口,依稀可见被粗暴砍断的颈椎骨。
"游戏结束。"
对方没有动作。
反而在纸上写字。
[没有结束]
[你没有找到真正的我]
"你这是耍赖!"白芨当即就要丢笔,被对面死死按住。
写字速度加快许多。
[你只看到我,没有找到我,不算耍赖]
[纸条不是我写的]
[你很聪明,鉴于你的聪明,我决定给你规定时间,找到我们。]
白芨怒了:"你说话不算话!"
她不回答,笔尖飞快。
[在你对面。]
[在她面前。]
[在他身後。]
[在学校。]
四句话写完,她抽回手。
白芨不明白她什麽意思,没注意到铅笔倒下,径直要去抓住她。
指尖穿过半透明脏袖,如穿过湿气浓重的雾膜,抓不住的虚无在蜡烛倒地那刻无声无息融入黑暗。
喧闹响起。
"哐"一声踹开女寝门。
窗户处黑猫金色瞳孔消失。
脚步声纷至沓来。
"张白芨!你在干什麽!"
她听到了谁的怒吼,随即两只手臂被人用力拉起。
力道大得肩关节都传来几近骨折的脆响。
疼痛袭来,白芨恍恍惚惚被拉回现实。
她回头看去,班主任丶教导主任还要校长都来了。
白芨懵了。
低头往下,这才看到被当作墩柱的两个同学膝盖上的血渗出到门外,像两条暗红色小溪,在地上半干不干。
"不是我做的!"她当即为自己辩解。
校医提着医疗箱匆匆赶来,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傲慢道:"我就说她有冷漠型反社会人格,看,现在出事了吧!"
"闭嘴吧你!"班主任狠瞪一眼校医,忙走进去。
快七十岁的老奶□□发花白,挤开教官来到白芨身边,"你在这干什麽?"
"我听说她们玩笔仙,有些事我想知道就来了。我这有聊天记录。"白芨说完,掏出手机。只掏到一半,惊觉自己暴露藏手机进校。
果然,身後一堆大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救护车从校外驶入,惊醒不少沉睡的学生。
男寝隔得较远看不清,女寝却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