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得打翻朱砂砚,
“求皇上开恩,让奴才跟着您夜巡!”
戌时的御花园黑得能蘸墨写字。
我抱着食盒蹲在假山洞里,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蛐蛐叫。
皇帝说要用玫瑰酥引蛇出洞,可我总觉得这洞里有蛇——方才好像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脚踝!
“窸窸窣窣——”
月光下闪过一道黑影,我抄起网兜猛扑出去:
“大胆小贼!”
明黄衣摆被我扯下半幅,皇帝举着咬了一口的玫瑰酥挑眉:
“韭菜公公好大的官威。”
我保持着猴子捞月的姿势僵在原地:
“皇、皇上怎么”
“朕饿了。”
陛下理直气壮地掸去衣角草屑,
“倒是你,深更半夜揣着点心在朕必经之路上”
他突然弯腰凑近,
“莫不是要行刺?”
我被他突然放大的俊脸吓得后仰,后脑勺“咚”地磕上假山石。
食盒翻倒,十二枚玫瑰酥天女散花般砸在龙袍上。
“原来韭菜公公不仅会凫水,还会铁头功。”
皇帝捡起块沾着龙涎香的酥饼咬下,
“明日早朝,就说朕为体察民情亲自试吃御膳——”
话音未落,墙头突然传来凄厉猫叫。
乌云踏雪的御猫叼着半块桃花糕跃下,爪印精准地踩过陛下前襟。
我望着炸毛的猫尾巴恍然大悟:
“原来真凶是”
“是御膳房养的那窝狸奴。”
皇帝面不改色地掸去猫毛,
“传朕口谕,即日起御猫禁足三日,以儆效尤。”
后来御花园的老太监说,那夜瞧见陛下抱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翻墙,两人袖口都沾着可疑的酥皮渣。
而我从此多了项差事——每天往御书房暗格里偷塞三块点心。
《五:龙床下的绣花鞋》
我举着烛台的手抖成筛糠,那抹海棠红在龙床底下艳得刺眼。
金线绣的并蒂莲暗纹,分明是上月番邦进贡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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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了么?”
皇帝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带着沐浴后的慵懒水汽。
我“哐当”撞翻青玉香炉,连滚带爬扑到浴池边:
“皇、皇上有话好说!奴才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陛下从氤氲水雾中起身,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滚落:
“韭菜公公这是瞧见鬼了?”
我死死闭眼:
“奴才是说说那香炉自己长腿跑了!”
《五:龙床下的绣花鞋》
皇帝随手扯过鲛绡帐裹身,湿漉漉的墨扫过我烫的耳尖:
“睁眼。”
我颤巍巍撑开条眼缝,正对上他锁骨处晃动的金镶玉坠子。
水珠“啪嗒”滴在我鼻尖,惊得我猛吸凉气——呛进满喉龙涎香。
“看来韭菜公公不仅眼疾手快,鼻子也灵得很。”
陛下指尖勾着我衣领往龙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