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你再磨叽就给我。”
她本想说自己戴,齐宿以为她要反悔,一把攥住她的手,眼底晕着沉:“我说过,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报复你。”
“嗯嗯嗯,我让你报复。”薛知恩很纵容地说。
“……”
齐宿手心冒汗,在薛知恩的催促下他来不及去擦拭戒指,所以戒圈触碰手指时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一点濡湿。
戒圈正好合适,穿过第二个指节,落入距离心脏最近的距离。
“我说了,这次我没有骗你吧。”
她瞧着指上的结婚对戒笑盈盈道。
“对了,”她问,“你之前准备的呢?”
齐宿盯着她:“卖了。”
他认为他们再无可能,卖了的钱拿去给她铺路了,毕竟那本来就是要给她的东西,不要戒指就给钱好了,没想到世事难料。
不过他最近已经托人准备再买回来了。
薛知恩也明白了戒指的去向,垂下双眼。
“卖了就卖了吧,戴我买的正好。”
每年齐家都要先去吴主任家拜年,在那个时代她思想先进坚定的不婚主义,这么多年有邻居朋友,还有齐宿这个干儿子时常照应热热闹闹的从没觉得孤独,更别说今年还有件大喜事。
一进门吴翠就捕捉到两人相握的手上的戒指。
“我看也别计较日子了,明天赶紧去办了多好。”
“孩子都没急,你倒是急上了。”齐宝汝脱下外套,招呼着她老公把不能放外面的年货往冰箱搁。
“我可没有你的心大,你妈,”她压低声音,零食一人一把,朝齐宿摇摇头,“就活个心大了。”
“在背后骂我呢是吧,我可听见了。”
“就你耳朵灵。”
“快来看看今中午吃什么?”
“你俩口可好了,来给我做饭来了?”
“往年不都是吗?今年你倒稀奇了,赶紧过来,当你不用搭把手的?”
“来了,来了,还是这么凶。”
这边坐完齐宿还要去送礼,他跟薛知恩说:“你在干妈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下午回来。”
“没有第二个选项吗?”薛知恩不着痕迹地拽拽他的衣角,“不能带我一起吗?”
哎呀,齐宿的心都要化了。
“会有点累,你要一起吗?”
“当然,”薛知恩说,“没有你在,我也不想待。”
齐宿笑:“你这么说两个妈妈要伤心了。”
“那我给她们道歉。”
齐宿笑出声,拉起门口她的外套:“干妈,我们先走了,一会儿再过来。”
“好,好,”吴翠从厨房冒出头,“都去啊。”
齐宿在门口应:“对!我离不开她。”
“哎呦哎呦,那你们路上慢点。”
两人打完招呼离开,吴翠感叹:“这俩小的感情真好,这腻歪劲让我想起你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当年——”
“别追忆往昔了,”齐宝汝一语道破,“你是不是不想和面?”
“让你猜出来了,哈哈。”
齐宿需要送礼的亲戚其实不多,每年他主要拜访的都是些邻居和社区关照的孤寡老人,每家每户,他都能精准叫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