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己余一目十行把两张信纸看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浦这回带来的消息有好有坏,好的是他找到扁檀后与人比试了一番,虽没有赢,但也没有输。以此为赌注在前几天就把人带去了程府,好歹不算误事。
坏消息则是程烟年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时半刻治不好。除此之外南杭气候湿潮多雾障和各种药物短缺,都不利于人养病。故而程家人商议过后,雇请了胡浦和扁檀护送她北上。
林己余有些惊喜,白天他和嵇游还在愁银钱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如果说程家是藏金窟,那程烟年就是那个源源不断让金银流进程家的招财宝。有嵇云兰的寻诺在先,她这次北上绝对不会空手,他们要有钱了!
钱马上就能到位,那寻人的事也可以先着手安排了。等钱和人都齐活了,他和嵇游把嵇雪明和魏声击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池良。”他急忙回书房把写了信笺,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嵇游。
池良一口点心刚进喉咙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就被林己余这一声吼吓到卡断气了。过来牢骚还没开始发呢,又被打发送信进宫,简直要气成了河豚精。
“福伯,你和师兄最近在忙什么,我许久没见你们了。红叶山庄如何,里面的庄户可还老实?”
林己余现在手下能用之人不多,张福助他搅黄了他和程烟年的婚事后,同样半点空不下来。天天跟蒋钟珏混在一起,都忙得不见踪影,不知不觉竟成了忘年交。
“蒋公子依主子命令,在将军府和王爷附近遵守着呢。老奴幸不辱命,看照着红叶山庄,暂时没出什么乱子,主子放心”张福没说全,只挑好的说。
“不止吧?我可还听说你们两个忙得饭都没闲暇吃了,还挤了空闲凑堆看热闹呢。”林己余也是看到张福,才想起这么一件事。
他与程烟年的婚事在他这里是过去了,但是在侯府和林府其它人那里可就难过去了。两府为了保林殊玉性命和平熄老夫人怒火,付出了极大代价。
定国侯府失去了爵位不提,程黛见自己的心肝儿子被流放,人跟疯了没两样。她先是跑到国子监把又自己躲了起来的林恒抓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左右开弓甩了他两巴掌。
“我当时真是猪油蒙心又瞎了眼才会不听阿爹的话,选了你这么个软弱无能、担不起一点事的男人,从我嫁予你的那一天起,府里遇到什么事你就只会躲,这回儿子被流放了你还躲。”
“你没本事还把面子当成天,每次在外头被人笑话只会吃女人软饭就只敢回家发脾气。他们说错了什么,你就是个只会靠我吃饭的懦夫。”
“要不是你管不住身下那点肉,与胡黎那贱人生下了林己余那个小贱人,今日我儿怎么会被迫害至此?”
“你既然不回家想躲,那你这辈子也别回来了。”
程黛不仅在国子监把林恒看得比命还重的面子,摔到地上踩了又踩,还在离去前当着众人的面宣告与他和离,从此再无干系。
她火发完回林府收拾了不少东西,在送了程铭下黄泉后追着林殊玉去了。
林己余是在她走后,林恒顶着一张猪头脸回来求林己余原谅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他让锦珠出去打听,方知道这事除了他外,整个衡都都知道了。
不少人还当场看了热闹,张福和蒋钟珏就是其中之二。
“让主子见笑了,老奴和蒋公子就是凑巧路过,凑巧。”张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时间重来他和蒋钟珏也一定还是要去看的。
主子不在乎,他们可在意,就是要亲眼看着欺侮过主子的人不好过,他们才能好过。
“庄子里一时半会还离不得人,老奴先回去了,主子有吩咐老奴随时待命。”一想到哪些糟心人,张福就想起程铭。
一想起程铭,就想起程铭老爹。一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敢趁程黛走后翻天,妄图把红叶山庄吞了,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要不是他和蒋钟珏发现得早,这红叶山庄说不定还真让他得手了。不过程志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被关在了庄子的地窖里。将钟珏和张福每日在外探查完消息回来,都得找他聊聊天才能睡得香。
不过这些小琐事他们两人都觉得没必要跟林己余说就是了。
张福一想到程志那个又丑又坏的玩意手又痒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与他聊聊心,交交手了。
巧的是他前脚一走,后脚池良就回来了。想必嵇游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急的,这屋里的茶都还没凉透呢。
林己余自觉事已经稳了,毕竟这是嵇云兰答应过的事。之前她在衡都时,和嵇游的姑侄关系看着也不错,总不会有什么乱子,没想到打开信却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