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於哪种原因,艾晴都怜惜不已,她放下木柴,一步步向它靠近。
「呜——」猫猫吓得後仰,圆圆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缝般的竖瞳,它缩着脖子,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
她每担心地前进一步,它就有所顾虑般地退後一步。
艾晴不得不停在门口,轻声柔哄。
「猫猫,你别躲着我啊,你什麽样我没见过呢,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你都是我贴心的小棉袄。」
「难道你不想跟我贴贴了麽?我可以帮你取下针草,我和你一起拔会更快的。」
「你不用担心针草会扎到我,我会小心点的,好吗?」
她的语气特别软乎,猫猫歪着脑袋听了片刻,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它小小声「呱」了一下,主动向她走近。
猫猫行至她腿侧,下意识贴着她坐下来,却被屁股上粘住的针草结结实实扎了一遍,物理层面上的如坐针毡。
它痛得嗷嗷叫,弹射出老远,尾巴绷得死紧,全身上下疼得不住颤栗。
艾晴心疼又好笑,赶忙快步过去哄猫,只是它身上到处是鬼针草,她无从下手,施展不开喵咪马杀鸡。
猫猫误解了她的犹豫,耳朵折成飞机耳,蓝眼含着两泡泪。
它静静望她,不安地抱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捏来捏去,这时候顾不上尾巴粘到的针草会刺痛自己了,它生怕她会因它这副丑态离它而去。
它的模样过於可怜,艾晴的心都快要被它看化了,连忙蹲下身给它拔针草。
猫猫觑着她的脸色,舒眉展目,尾巴讨好地摇了两下。
艾晴对它笑了一下,取下一根针草搓了搓。
针草很硬,一端分叉出几根草须粘在毛发上,中间饱满鼓胀,另一端细得尖锐,应该是为了落地後不容易被雨水冲走,所以进化出了这样的形状,便於扎进泥土里。
她在手上试着戳了一下,很疼,不怪猫猫被扎得嗷嗷叫。
猫猫盯着身上的针草,喉咙发出低沉的咕噜声,这代表着它的心情在变坏。
艾晴十指不停,嘴上也还在安抚它。
「不怕不怕,它很容易解决的,你看,这不就取下来了吗?」
「等会儿我们把它们全烧掉好不好?谁让它们欺负我们猫猫呢,烧掉後它们就不能在我们家门生根发芽了。」
她的温声细语中,猫猫低沉的咕噜声变成了声调上扬的呼噜声,这是它心情在变好的迹象。
它的爪子学她的样子拔草,随着地上针草的种子变多,它喉咙里的声音又变回了低沉的咕噜声,且音量在加大,气呼呼的样子。
针草又细又密,取下种子後,有的草须仍然粘在毛发上,又得拔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加上它的体型大,全部拔掉针草是个很大的工程量。
艾晴累得脖子酸痛,但不敢懈怠半分,不然它今夜没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