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洗漱完下楼,刚迈出最後一级台阶,就听见远处客厅里尤为喧闹。
她止步下来,侧耳仔细倾听了会儿,隐约能分辨出纷杂的声音里,好似有爹地的怒喝,然後还有妈咪的劝慰,最後好像…是贺尘晔的声音。
盛怀宁脑中顿时嗡鸣作响,她迅速猜到了客厅内此时正在上演怎样一副惊心动魄的好戏。
爹地妈咪如此神通广大,怎麽可能猜不出来她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贺尘晔从港城内翻出来。
倏地,盛怀宁的心跳随着一道落鞭的声音滞住。
她的马术是跟着盛銮敬学的,第一根纯手工的皮革马鞭,也是盛銮敬送的,就放在客厅的立柜里。
落鞭与痛苦难耐的闷哼混杂在一起,促使着盛怀宁不由加快了步伐。
前脚刚迈入客厅,後脚就被眼前血肉模糊的画面,吓到惊叫出声,她半分犹豫都没有,在鞭子即将落下时,赶忙扑了过去,哆嗦着说:「爹地,别打了,别打了。他没欺负我,我是自愿的,真的,你相信我,他真的没欺负我…」
说到最後,盛怀宁已经泣不成声,停了几秒,缓过来又跟着补充,「爹地,是我勾引他,他一直都在拒绝我,你真的不能再打了,会没命的。」
贺尘晔脚下踉跄着,额间布满了细汗,脸色苍白到丁点血色都没了,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了她的话,「盛董事长,不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我在有意接近她,也是我强迫着她——」
「贺尘晔,你闭嘴。」
盛怀宁清凌凌的一双眼,满是怒火,招来管家还有佣人先是将贺尘晔送到了客房,才慢吞吞坐下来,敛眸轻轻一笑,开始好言相劝,「爹地妈咪,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跟他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只不过春宵一过,然後相忘於江湖罢了。」
「是吗?」出声的人是沈诗岑,说完胳膊一伸,示意她去看一旁的茶几。
她挪动视线,才发现茶几上摆放了许多精美的高档礼盒,不用想就可以猜到里面的东西有多麽价值连城。
见她面露不解,沈诗岑继续说:「是他不请自来,说是来提亲的。」
「哦,」盛怀宁冷静一应,反应过来才拔高音调结巴,「提…提…提什麽?提亲?」
沈诗岑冲着茶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聘礼。」
盛怀宁听得一愣,眉尾一抬,气急败坏道:「真是疯了。」
转瞬,她就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言语间三令五*申,「爹地妈咪,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你们不可以再插手。」
紫澜山庄的客房在三楼,盛怀宁乘电梯上去。
门仅推开一条缝,她就嗅到了一股股刺鼻的血腥气味,静了几秒,故作沉静地朝里走去。
贺尘晔赤-裸着上半身,半趴在床上,後背纵横交错的鞭痕实在触目惊心,让她不由自主软了语气,「你真是吃饱了撑的,主动跑上门来找打。」
男人说话时有气无力,「你还在生气吗?」
「我生什麽气?我有什麽气可生的?」盛怀宁的嗓音很漫不经心,「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至於睡一觉,我就去寻死觅活,而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爽。」
她继续口无遮拦地说:「你何必跑来自讨苦吃,睡完就忘掉,别给对方徒增烦恼,不好吗?」
「不好,我忘不了,」贺尘晔轻蹙起眉,「宁宁——」
「你不许这麽叫我。」盛怀宁赧然出声叫停。
昨天,他抱着她,随着时快时慢的动作,用着粗喘的声音叫了无数次,让她一度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是一对甜蜜恩爱的恋人,可一旦清醒过来,她就会陷入无尽的怅惘。
这种落差,她真的一次也不想去感受了。
贺尘晔的吐息又缓又慢,面上的情绪难掩受伤,却还是冷静地对她说:「盛小姐,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你都不会相信,但我从未想过要在你的身上图谋任何一样东西,我只是喜欢你,想对你好。」
「昨天我也不是一时冲动,可等我醒来,你已经走了,没给我说任何话的机会,」他顿了顿,「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负责,可我做不到这麽洒脱,所以…你能不能对我负责?我也是第一次。」
「我带来的那些东西,你可以当做是嫁妆,不是聘礼。」贺尘晔适时补充。
盛怀宁脑袋转得不如贺尘晔的语速快,良久都没消化他妙语连珠说出的这一大段话。
末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贺尘晔竖了个大拇指,头一回见到有人能将入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重要的是让她根本无法反驳。
而且!!!
在这个饮食男女横行的社会,很多男士生怕自己会露怯,都会在洗澡的时候,好好地做上一番准备。
对比下来,贺尘晔简直就是一股清流,毕竟他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自己二十八岁还是处-男一枚的事实,实在是勇气可嘉。
盛怀宁还是觉得有些可笑,刚好老管家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她扫了眼医生打开的医药箱,知道接下来光是消毒清创就是一件大工程,冷声吩咐,「顾伯伯,不用手软,他不怕痛。」
第100章IF07
挨了一顿打,反倒让贺尘晔在紫澜山庄,明目张胆地住了好几天,让盛怀宁不得不又推迟了回纽约的时间。
贺尘晔暗喜了许久,本就怕一意孤行贸然跑来会被盛家的人拿着扫把赶出去,再见到盛怀宁肯定会难上加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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