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抚发顶,自然一笑,水波不兴道:「我什麽我?你们能聪明到将我当做摇钱树,怎麽这最通俗易懂的话就听不明白了?」
「你…你…」这次轮到了女人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所以你是不愿意给?你就不怕我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贺尘晔那小子?」?
细数过去的二十多年,这无非是盛怀宁所见所闻里最好笑的一件。
手心下意识覆上额头,笑声难以平息,她恰如其分地自喉间挤出一句,「我替他摆平了麻烦,为什麽要害怕?你们尽可以去告诉他,这样的话,他感动之馀,应该会更离不开我吧。」
「就先…谢谢了。」这句话带了点俏皮,还有些刻意佯装出来的嘚瑟。
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办法,三言两语就被打回了原型。
打开免提听电话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後是拿主意的女人逮着空说了句,「溪溪那小丫头片子…」
话没说完,盛怀宁再度哼笑出声。
在工作室排练了一整天,她本就精疲力尽,最开始的打算是一到家先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结束後窝到那软绵绵的三米大床上,研究下午与贺尘晔聊完电话後顺手在网上商城买的几件小商品。
没成想,这逗趣的乐子不请自来,让她整日辛苦过後的疲惫彻底一扫而光。
她盯了半晌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水晶灯,慢慢开口,「按理说,*我也该称呼你们一句『叔叔阿姨』,多提醒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什麽?」女人喘口气,问。
「你们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盛怀宁思考了几分钟,暗自庆幸那天在百信的贵宾休息室里,与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随手开了录音,不然还真是後患无穷。
她回过神,单手捧着脸颊,直言:「那段录音里,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所以,现在是我在威胁你们,要想後半生安宁,就安安分分给我好好呆着,能明白麽?」
「你…」
女人欲要再多争执几句,下一秒手机被人夺了去,直接切断了通话。
听筒里的嘟声消失後,盛怀宁扫了眼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瘪瘪嘴,用小指勾着挂在底部的莹白色珍珠链条,转而去了洗手间。
较外间高了几度的恒温系统持续运转着。
盛怀宁解开腰带,赤脚踩上台阶,待下半身没入水面後,才扯下浴袍挂在了一旁的台架上。
角落里的香薰蜡烛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昏暗的洗手间映得更加幽深了几分。
她将一捧掺了玫瑰花瓣的温水,仔仔细细地洒上光滑的肩头,不由发出一声舒爽的暗叹,仿佛不久前的糟心事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又往下滑了点,随着动作扑出来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一张白皙的小脸没多久被熏蒸得通红,她回身从冰桶里拿出桃红香槟,倒入长笛杯。
几口下肚,不知不觉间,那种微醺的感觉,就瞬间席卷了她。
盛怀宁醉得恍惚,索性低身-下去,半趴在了浴缸边的奢石台面上,空着的那只手悠悠然抬起,拨弄着方才从精致包装盒里拆出来的小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