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娘对华姚行了一礼,低声道:“楼主的伤势还需要姑娘多加伤心,灵娘代楼主多谢姑娘。”
华姚不知所措的连忙挥手,赶紧跑了出去。
灵娘回头看了一眼堆积的图纸、公册,揉了揉眉心,继而又对身旁的侍女尤霜说道:“将张勋叫来。”
“是。”尤霜应道。
。。。。。。
翌日,阳光大好,树影婆娑。
宋诗白坐在院中,晃着摇椅,听着灵娘说着朱颖的近况。听完之后,正欲起身写信,忽的看见一道白色人影急匆匆的赶来,衣袂飘飘,清冷动人。
他的身后自然还跟着一名侍卫。
灵娘自然也看到了那两道人影,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明啄一脸认真、严肃的走到宋诗白面前,皱着眉的反问道:“谢晏死了?”
灵娘精神一震。
她昨晚才下达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提起‘谢晏’‘谢大人’等字眼。却忘了还有这尊大佛!
必然是昨晚听到了风声。
宋诗白疲惫的揉着眉心,低声应了一声,明显不想聊与谢晏有关的一切。
但明啄来,便是想了解关于谢晏的情况。于是,问道:“你该不会为一个下属报仇吧?”
宋诗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不会。”
明啄俯身凑到宋诗白的面前,近的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看着宋诗白,低声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会做这种蠢事。”
“不会。”宋诗白咬牙低声道。
“把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明啄命令道。
宋诗白盯着明啄,目光幽深。
她越不想聊关于‘谢晏’的事,明啄越要聊‘谢晏’的事。甚至,除了言语刺激之外,还要强迫她服从他的命令。那些被忽视的情绪,在这细小的试探中一下子被点燃了。宋诗白‘哈哈’大笑了起来,疯癫的笑容中带了明显的失控,声音却无比的温和的说道:“你这么关心谢晏,想干什么?”
说着,宋诗白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该不会是在与他做比较吧?”
明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一个被精心培养的世家之子居然觉得自己比不上一个自小抛弃的弃子?真是好笑!这可是天下第一等好笑之事!”宋诗白说着,嘴巴咧出一道夸张的弧度,似血盆大嘴,疯狂的笑着。
明啄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低声笑了笑,道:“听闻谢晏母亲暗通曲款,因而”
话未说完,便被宋诗白抓住了衣领。
宋诗白气的浑身颤抖,面目狰狞,厉声道:“一个已故之人,你也要诋毁吗?”
“诋毁?”明啄气笑了,讥讽的说道:“就算你真的不清楚,谢大人还不清楚吗?若非如此,他因何被赶出家门?”
宋诗白猛地举起拳头。
下一秒,喉头一腥,‘呕’的吐了一口鲜血。
“楼主!”
灵娘一惊,连忙上前,推开明啄,扶住了宋诗白。
“快让华姚还有千柳宫宫主一起过来。”灵娘吓得险些露出了哭腔。
宋诗白拍了拍灵娘的手臂,气息虚弱的说道:“没事,这贱人太气人了,没顶住。”
明啄心情愉快的,正如这明媚的天气。他温柔的笑道:“这才是刚刚开始。等到时间越来越久,你便能体会我的某些心情。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有责任来我的世界看一看。”
说罢,明啄盯着宋诗白的眼睛,又补了一句:“宋诗白,你一定要撑住啊。”
“你个贱人!”宋诗白伸出拳头,又想打他。
明啄向后一躲,不等宋诗白继续出手,便闲步离去,只留给宋诗白一个嚣张的背影。
宋诗白气的又吐了几口血,低骂道:“这个贱人!气死我!气死我了!”
灵娘焦急地拍着宋诗白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宋诗白稍微平复了心情,见华姚、干爹还没来,强压着心头的暴躁,推开灵娘的搀扶,走到桌前,开始提笔写信,朱颖的近况、解毒的进度等等都一一详细说明,末了,又官方的祝愿了朱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