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卮眉心的那点红痣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红得滴血,看一眼,沈荔书只觉得浑身都滚烫起来。
她垂下眼睑,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状似平静:“好几年不见了,突然见到你,总感觉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虚无感。”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或许是我们心有灵犀?你站在那么远的隐蔽小巷里,我都能看到你——好吧,其实是因为老太来我这里买木偶,一口气买下了全部,我觉得很奇怪,老太的家境并不优渥,她之前来我这里买过木偶,每次都只买三四个。”
“顺着她的走向——那不是她回家的路,我看到她拐进了一条巷子,还有,你躲闪的身形不快,我看到了你的衣角。”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看到你。”
“我太了解你了,我们认识了二十年,加上这没见的五年,我们已经认识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年呢。”
繁琐的絮絮叨叨,金卮一直专心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唇角不动声色地扬起。
等沈荔书以一句充满惘然之情的话句为她的自语落下帷幕后。
金卮的唇抿着,看着她削瘦的下颔,说出了憋在心里几天的话:“你瘦了。”
“我只是看着瘦了,”沈荔书失笑:“我现在比以前有力多了。”
“我待会还是要出摊的,你…先回去吧,回到兖州吧,我听钟逐音说了,你如今在兖州当地方官,定然公事繁忙,来金橖几天,公务都积压堆尖了吧。”
“我选择在金橖安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曾在这里当过地方官,你把这里治理得很好。”
“你可以先不要来找我吗,我想说的是等我稍微过上亮堂一点的生活,等我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我自然而然会去寻你。”
“还有……我也很想你,金卮。”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逞多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意思
神机妙算的张道士
钟逐音遇到解愠娘子说的料事如神的张符尘道士了,在出茶肆后。
张符尘的卦摊旁立着一“人形招牌”,就是一小姑娘举着一张宣纸,宣纸上提字“我张符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尽管来一测,不准不要钱”。
她听见张道士指挥“人形招牌”吆喝两声:“冯昙,待会有行人路过时你主动招揽她们过来。”
冯昙听话地点点头。
冯昙是张符尘的养女。
也许是钟逐音的目光太过显眼,张符尘下一秒就看向她。
第一秒眼中是警惕之色,第二秒眼睛就放光了。
贯会察言观色的冯昙见张符尘这模样,很是机灵地主动将钟逐音引到了卦摊前。
张符尘激动道:“我观你面相不凡,天庭开阔,印堂发亮,奇资秀质,一生福禄无亏啊。”
“?”
总觉得她像个满嘴胡话骗人钱财的神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