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还用我们对,自然新娘对啦!”
轿里,兰芝听说让自己对歌,立即惊讶地张着嘴:“啊?”
“对对,新娘对!”单眼皮轿夫说完便朝身后的轿子说:“新娘啊,可轮到你来啦!”
“抬轿的大哥,我哪会?”兰芝为难地说。
“小屁娃们问的是新娘,自然是新娘你对喔!”清秀的轿夫说。
“要不,我来对吧!”焦仲卿说。
“那不行,自然是新娘对!”
众轿夫也立即跟着起哄:“对,自然是新娘对!”
“你不对,我们走不了!”
众轿夫又跟着:“你不对,我们走不了!”
随着这一唱一和,轿夫们不由自主地又扭起轿子来。
兰芝被颠得一上一下,左右晃动着,立即慌忙地:“抬轿的大哥,我对我对。”
兰芝微微掀开一点盖头,唱道:
“天上的大雁比翼飞,
水中的鸳鸯双戏水,
湖中的莲花并蒂开,
人间男女自然成双对!”
孩童们立即大叫:“好啊!”“对得好!”
“小屁娃,还有什么话说,再不明白,就问你爹娘去喔!”单眼皮轿夫一边笑一边扭着轿子。
“散喜果,快散喜果!”焦仲卿高兴地叫着。
这时,高炳臣己气冲冲坐在秦家客厅里,他恼羞成怒地冲罗敷吼叫起来:“状子是我压的,谁也不晓得,这事我只告诉了舅妈。罗敷,你说是不是你告诉了刘兰芝?是不是你点拨她在府衙门口喊冤?你快说,是不是?”
秦罗敷一直不吭声。
“表妹啊,世上哪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亲戚?”
秦罗敷仍不吭声。
“哎?怎么不吭声?”
“不错,是我告诉兰芝你压了状子,是我告诉兰芝状子只有呈到太守大人手里,才能救得了焦仲卿!”
“焦仲卿出来了,你得到了吗?”高炳臣狞笑了笑。
秦罗敷一怔。
“现在懊悔了吗?”高炳臣看着秦罗敷,幸灾乐祸地说。
“可、可我得到了内心的安宁!”秦罗敷掩饰着内心的痛苦。
“不,我看你的内心现在正在流血。而我,心里也在流血。这会儿,焦仲卿和刘兰芝正在去焦家的路上呢,一路上正悄声细语卿卿我我呢!罗敷,我从一清早满耳塞的就是迎亲的唢呐声、他们的说笑声。罗敷,你不是吗?”高炳臣又冷冷一笑。
“表哥,你不要再说了!”秦罗敷终于忍不住打断说。
秦罗敷的泪水再一次慢慢流淌下来,她不知道泪水为谁而流,为自己无以表述的伤痛单恋?还是什么,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情愫,只知道此生也许都逃脱不了仲卿的影子,变成难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