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温柔,却也熟悉到让她心烦。
她想装作没听见,可那人又唤她一声:“漾漾,等一下。”
连漾只能回头。
身后,是管衡和应观镜。
好烦。
不知道自己烦人的人更烦。
她不大情愿地唤道:“大师兄,应师姐。”
然后又朝旁看去——
不远处,述戈抱剑而立,正直勾勾地望着他们。
见她看过来了,他忽稍拧起眉,移开了视线。
想起那日他吃酒后的模样,连漾的心情忽然好转许多。
那天过后,她再没见着述戈。
她觉得他应该没忘记当晚的事,所以才会避着她。
不等她和述戈打招呼,管衡就开口了:“阵门已开了一刻,漾漾如何会晚来?”
“有点事耽搁了。”连漾反问,“既然阵门开了,大师兄怎么还没进去?”
管衡平心静气:“我与你应师姐特意在此处等你。”
“哦。”连漾一笑,“那我该说谢谢吗?”
话音一落,倒是应观镜率先变了脸色。
她本就是个漠然性子,眼下神情更是冷得厉害。
“连师妹,”她冷声道,“即便在外,亦当循规蹈矩。若因出身不善就惯于忽视规矩,不若去那杂役院从头修炼。”
“多谢应师姐指教,不过回杂役院也不是不行。”连漾好模好样地怼了回去,“那杂役院可是好地方。当年我就是在那儿筑了灵脉,若没去主峰,说不定还能早两年结丹。”
两人神情微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在杂役院摸索着自己筑了灵脉,短短几年,如今又快要结丹。
如果当年她像他们这般有严师精心指导,又有资源相倾,难以想象会是何模样。
管衡笑意渐淡,有意跳过这话题。
“漾漾,你这段时日没有住在闻府吗?”
他去打听过,闻府入住的人员中并无连漾。
没打听出她的去处,他还有意去找了与她交好的闻辞,但依旧没问出下落。
“没有。”连漾答得干脆,却没过多解释的意思。
管衡等不到下文,只能又问:“那你住在何处?”
“大师兄在闻府住着不习惯?”
管衡一怔:“并非。”
连漾:“那是闻府的下人有什么地方苛待了大师兄吗?”
“闻府待客有道,处处礼遇,如何会苛待。”
“那大师兄问我的住处做什么。”连漾好笑道,“我还以为您想另挑个地方住呢。”
管衡笑容更浅,他温声道:“漾漾,师兄只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