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再也忍不住,哇一下吐了出来。
女孩也被吓了一跳:“阿呦!你们这些小娃娃哪个胆子这么小撒,这有啥子好怕的嘛。我们真的要搞快点唠。”她扶着林深,继续向树木稀疏处走去。
胆汁的苦味在嘴里久久不散,林深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逐渐失去意识。
自己在一个屋子里。
“索莎?“林深试探着喊道。
没有人回应。那个奇怪的女孩不见了。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能看得出生活的痕迹,像是个民居。
“啊呀娃娃你终于醒了,你啷个把过家搞成啷个样子嘛,来乖乖,快点把这个药喝了。”是位阿婆,银白的头发梳得很干净,骨白的瓷碗里幽幽盛着半碗棕色的汤水,传来阵阵苦涩的清香。
林深看着还有些懵,乖乖接过药,“谢谢婆婆。”
她仰头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又重重倒下去,睡着了。
那阿婆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她离开时,林深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她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扭干被药汤打湿的衣袖,忍不住开始干呕。
就在刚才,她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大喊道:“不要喝!”
“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她。
林深平躺在木床上,开始思考。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炊烟的味道,这是个寨子。
而且,极大可能,这里就是万户苗寨。
想到刚刚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林深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沾上了个大麻烦。
要先找到索莎。
那阿婆每天来三次,每次都要看着林深把药喝了才走。林深往往在她落锁后从窗户溜出去,这么明显的破绽,林深不知道她是没发现还是不在乎。
她每日只给林深送药,也没有饭菜,可是林深也不觉得饿。有时,望着水中的倒影,林深总有一种自己又长高了的错觉。
真是奇怪。
短短几天,林深已经把这个寨子的地形摸透了。她始终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这个寨子,到底在大山何处?
看寨子周围的地形,自己先去的地图应该没错,可问题就在这—林深确信,自己先前走的方向没错,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寨子,这鬼寨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又是一天黄昏,寨子里炊烟袅袅,看着祥和而温馨。
林深看看太阳,算了算时间,打算溜回去喝药。
她匆匆走过一户人家,她们开着大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家里养的狗围着桌子转圈圈。
等等!
林深后退几步,死死盯着那户人家的院子,一脸不可置信。
她们……吃的也不是饭啊……
那户人似乎发现了她,一个小孩抬起头,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张血红的嘴一张一合跟她打招呼:“大姐姐,来吃饭呀!”
“呕—”扶着门,林深又开始干呕。
出着虚汗,林深跌跌撞撞往前走。天快黑了,先回去再说。
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一下跌到地上,摸摸自己的脑袋,是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