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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周秉德也在。

他或许并不想碰到闻蝉,猜她一定会上午来祭奠,他便选择下午,与她错开。结果阴差阳错撞到一起,闻蝉礼貌叫一声「爸爸」,不敢多说话,周秉德一副被打搅的表情。

算了,周自秋最喜欢的节日便是圣诞,父亲和妻子都来陪他一起过,自秋开心,周秉德愿意让步。

良久无话,午後的墓园阴渗渗的,闻蝉站在阴翳下,周秉德沐浴着日光。她携花,他带酒,以前一起欢度平安夜,这些不可或缺,似乎什麽都没变。

五十年的麦卡伦威士忌,仅生产十二瓶,如今有市无价。周秉德嗜酒,自己舍不得喝,通通送给地下的爱子,人家讲寸土寸金,他这是寸杯寸金。

阳光下,周秉德的白发泛起银光,脸色颓丧,闻蝉忍不住出声关怀:「爸爸,你最近还好吗?」

他的沉默代表一切,闻蝉识趣地选择不去打破。

直到他那股愁肠彻底拧成死结,价值百万的一瓶酒已经见底,不知能挽救多少孤儿寡母,闻蝉暗自心疼。而他痛饮一口,坐在墓碑旁边,总算搭理闻蝉,绝非为了寒暄。

他还是为自秋的死耿耿於怀:「自秋出事那天,最後见过的人是那个讨债鬼,他一定有问题。」

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线索至此中断,周见蕖一定没少到警局参与调查。但确切地说,已知信息中,周自秋死家里,闻蝉当时也在,只是还不知道周自秋已经回来,他们未打照面。因周见蕖杀兄的动机比任何人都足,周秉德针对他也无可厚非。

闻蝉并非为周见蕖说项:「虽然我也怀疑他,但缺乏证据。」

她几乎瞬间下定决心,对周秉德坦诚相告:「我昨天见过他。」

周秉德睃她一眼,似乎刚刚只是感叹一句,表达对周见蕖的憎恶,并不想多谈他。

「兆周的状况,想必你都听说了。」

闻蝉点头,眼神有些伤感,她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兆周衰落。

「自秋是做的不够好,他书读太多,做事死板,难免迟钝了些。但错并不全在他,若非有人趁机做空兆周,自秋能撑过这一劫的,他肯定能撑过去……」

闻蝉岂会不懂这个道理,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她确信周自秋就快要跟她说了,或者和周秉德说,他们都愿意帮他。只要早一些,兆周不至於变成今天这番田地。

「我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他那双眼中闪过赤裸的狠意。

「那间烂船公司?」闻蝉追问。

周秉德不与她泄露更多,虽然周围再无第三个人,他站起身,还是谨慎地扫视一圈,收回目光後又换一个话题。他轻拍闻蝉的肩头,语重心长道:「阿蝉,自秋不是个优秀的商人,但他这些年对你,算得上情深义重,对不对?他是位好丈夫,我的儿我最了解。」

闻蝉自然不会否认,点头赞同,神色露出更深的哀伤。

周秉德同样因欣慰而连连点头,最後叮嘱她,大抵也算得上一种关照:「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还没老,不必你来伺候。」

他先走了。

闻蝉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敏锐地察觉到他已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背後起一层冷汗,他让她感到恶寒。她开始观察周秉德的另一面,狠厉丶冷血,周见蕖到底不是他的亲,他太分得清亲疏。

至於她,她人微言轻,什麽都做不了,她只是独立在墓园中,多陪伴周自秋两个钟头,一切心事尽在不言中。

这处坟场本是周秉德为阿公修建的,同时希望他周家能够开枝散叶,代代相传。可不知他是否有请大师算过,也许风水不好,阿公还未住进去,长孙先走一步,造化真是弄人。

闻蝉感觉到一股阴风袭背,吹乾刚刚那层冷汗,她将双臂抱在胸前,快走几步,离开此地。

还是阿良开车,例行问她:「闻小姐,去哪里?」

闻蝉看这辆车眼熟,总觉得之前见过,猜测是周见蕖的。但她并没问阿良,只是作答:「回家吧,你慢些开,我头晕。」

路过明珠港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此处却灯火辉煌,邮轮出港。明明刚下班的时间,两边的海岸线已人满为患,不远处屹立着一棵巨型圣诞树,菲林乱闪,年轻人头戴圣诞帽,与友人相约合照,他们一定会玩到凌晨,精力无限。

就在去年,她还在这样郑重地对待圣诞,在家里忙前忙後,乐此不疲,弥补小时候缺失的趣味。时隔一年,如今只剩下满心荒芜。

车内不知为何特别闷堵,闻蝉叫停阿良:「靠边停下,我自己走走。」

阿良懂分寸地提醒:「闻小姐,晚上冷。」

闻蝉不理会他,下车後就在路边漫步,远离集聚的人群,阿良则以极慢的车速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麻烦太多,想不过来,她轻易地做到放空自己,三年间早已习惯穿细高跟,走半个钟头都不觉得累。热闹与她无关,她沉浸在自己苦旅中。

短暂回过神来,她停住脚步,敲驾驶位的窗,阿良立刻殷勤地问:「闻小姐,什麽事?」

闻蝉说:「你先走,别再跟我,我自己叫车就好。」

阿良点头:「好,闻小姐你注意安全。」

他这次答应得那麽爽快,闻蝉眼帘微动,不多看他,自顾自向前走,已抵达小轮码头,许多人正排队等待乘船观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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