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身板,中等身高,漂亮,但从不打扮,只穿工装T恤衫,人很勤快,整天都在忙。最後一条要素:是个哑巴。
哪有什麽一见锺情,见色起意都算不上,可不得不承认,人是视觉动物,一美一丑,你会看哪个?他多瞧她几眼,不曾理会过老板阿森叔,仅此而已,还不如给周秉德和那位中年阔太的关注多。
直到周秉德和阔太分手离开,日头已落,他喝光最後一口冻鸳鸯,钻进一条人烟罕至的小巷,有意外发现。
她竟然不是哑巴,正蹲在那儿跟一只野猫讲普通话,喂的是店内收拾下来的饭菜。那是一只花猫,长得很丑,她却投以一百分的温柔,陪伴它吃饭,抚摸它的脊柱。它吃饱後,在她面前露出肚子,她笑眯了眼,手指反覆勾它的下巴,它开始发出餍足的呼噜声。
那只猫不仅丑,还被她喂养得很肥,又肥又丑。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子,丢过去,转身藏起身影。丑猫受惊,刺耳地尖叫一声跑走,没良心,头也不回,任她一遍遍叫:「小美?小美?别怕,我保护你,回来再待五分钟。」
丑猫居然叫「小美」,她居然跟一只畜生打商量,荒谬的讥笑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她失望地回到森记冰室洗手。
不到一个月,她不见了,整条街再没看到过她的身影。
周秉德也早已不再光顾此地,他在小食档守株待兔无果,直接去森记问,他们问他是否找「哑巴蝉」,称她已经辞职。
那时的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去森记冰室乃是经周秉德安排,而再次见到她,她已经成为周自秋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的大嫂。
冷雨过後的夜晚,周自秋看似斯文地好言相劝,要他对闻蝉礼貌些,讲她胆子小。他想他们见过的恐怕不是同一个闻蝉,确实,她那天梳妆打扮过,衣着不菲,还佩有首饰,不知情还以为是哪家富豪的千金,她脱胎换骨了。
可他在森记冰室看到用拖把驱赶闹事食客的女人又是谁?她难道有双重人格?
周自秋讲他出言侮辱闻蝉倒不算假话。他一直不作回应,让周自秋自言自语,很快丧失耐心,沉默是他激怒周氏父子最低成本的方法。周自秋站起身,明明位置高於他,抓着他的衣领,但因急切而显得更像劣势。
周自秋追问他肚子里装着什麽浑水,问他在想什麽,命令他说话。
他遂了周自秋的愿,如实作答:「我想搞你老婆。」
是哑豪先动手的。他那时绝非哑豪的对手,只能抵挡着降低伤痛,他被拖到院子里,他有在尽力反抗,试图回击哑豪几拳,罗佬看穿他一个後生的心意,上前在旁帮手,他的反击彻底变得徒劳。
他倒在地上,目光正好看到二楼窗口一闪而过的身影,知道她一定在匆匆下楼。於是他不再反抗,平静地等待她的到来,他认为自己当时只是被打无聊而已,甚至为了戏弄她丶吓唬她。
在场之人,只有他们两个狼狈地堕在泥水里,他玷污她。她跪在地上捧着他的头,满眼关切,话语温柔,不断抚摸他的脸颊,急得像是要哭了,还有人会为他落泪。他不愿承认,他竟在渴求她的悲悯,但他在那一刻确信,他一定要得到她。
太晚了。
插pter17
次日便是平安夜。
闻蝉一觉睡到十点钟才醒,险些误事。拜周见蕖所赐,她喝那麽多红酒,本不必面临失眠烦恼,他偏要抱她那一下,吓得她整晚惊魂未定,黑暗中瞪眼到凌晨三点钟才睡。
头疼,不必照镜子,她确定自己一定长出黑眼圈,需要用厚厚的粉遮盖。又不禁多疑地想,难道他留下的酒有问题,总不可能是她酒量太差。
她提前告知过景小姐,这天有事休假,她要去坟场探望周自秋。本该赶早,如此便只能下午再去。
数月时间里,翁姐经她耳濡目染,已学会做西式早餐,虽然摆盘缺乏美感,但营养价值达标。闻蝉吃着不合时宜的早餐,面不改色地吞掉黑咖啡消肿,餐盘推到一旁,她翻开随身携带的那只条纹封皮的笔记本,修改今日的日程计划。
没等合上本子,景小姐打来电话,闻蝉有些惊讶,毕竟她一向不会在自己休息的时候前来打搅。
景小姐称,清早刚到慈善会,便收到银行电话,有一笔巨额捐赠的转帐,对方的户头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似乎只是一具空壳。本城竟还有这麽善良无私的大豪客?太诡异。唯一的线索是打款的备注信息,写了「Miao」这个名字。
Miao是谁?一团浆糊,毫无头绪,闻蝉可以保证自己不认识什麽叫阿苗或阿妙的女友。
顺便记在本子上,画一枚问号,闻蝉决定明天再到银行查问。
告知翁姐一声,她带着笔记本上楼,将本子放在今天要配的手袋里,洗漱更衣——还是不够清醒,她直接冲凉,彻底唤醒自己。
阿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部车,昨天被她撞坏的那辆已经送去维修,他倒是办事麻利。闻蝉却要卸磨杀驴,赶他回去,同样放他的假,她自己开车就好。
他不答应,坟场偏远,一定要跟去。看她温和有礼,他还敢跟她讲玩笑话:「闻小姐,我就在外面等你,你不要怕啊,我只做司机,不做刨坟勾当。」
和周见蕖一样,玩笑话都不好笑。
闻蝉拗不过她,使唤他奔赴许多家花店,她精挑细选,定一束圣诞风格配色的鲜花,抵达坟场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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