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渊低吼一声,
他无法忍受这件脏掉的衣服在他身上多待片刻。
隗泩一吓,慌忙地往榻边蹭了蹭,手忙脚乱地去脱路行渊的衣服。
门外控制不住又在偷懒的远山,瞧着屋内这神奇般的发展,蹙起了疑惑的眉头。
「远山!你怎能在公子门外偷看?里面……」迟雨从远山背後走来,刚想指责远山没规矩,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眸光一凛,
「难道是那人要对公子图谋不轨!」
远山急忙转过身捂住了迟雨的嘴,压低了声音,
「没有丶没有,你小点声,公子正小憩,快走。」
说罢,半推半拉地将迟雨带走了。
屋内,隗泩已经将路行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视线落在领口处那白皙的皮肤上,顺着清晰的锁骨,再到若隐若现的胸口……
他莫名地咽了咽口水,惨白的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了血色,颤抖的手指不小心弄触到了路行渊领口的肌肤,
手腕忽地一疼。
路行渊一把抓住了隗泩的手腕,极力压抑着怒火。
「你想去树林,还是後山。」
什麽树林又後山的……
隗泩猛地一怔,
树林和後山……那不都是埋刺客的地儿!
他手腕被攥得生疼,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这会儿完全忘了自己晕倒前的决心。立马露出个极其谄媚的笑容,
「小人重伤刚醒浑身无力,能都不去吗?」
「那我替你选,树林吧,热闹。」路行渊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听得隗泩毛骨悚然。
隗泩脸上的笑容僵硬,「公子,小人天生喜静,不爱热闹。」
树林那哪能叫热闹,那叫拥挤。
路行渊又道:「那就後山,清净。」
「……」
隗泩惊恐,就是非埋不可了呗。
「小人自当时刻守在公子左右,就不出去了吧。」
他还想给自己据理力争一下,实在不行看能不能先杀了他再埋。
而路行渊想立刻将人埋了心,已然到达了顶峰。攥紧隗泩手腕的手骨节泛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房门就在此刻被推开了。
「行渊哥哥你又生病了?怎麽满院子的药汤子味?」
隗泩和路行渊俩人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句:
她怎麽又来了?
由於刚才两人一个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刚醒来就吓得半死,竟然没人听见有人靠近屋子。
迟雨要提醒主子,却被远山坏笑着给拦下了,还被拉着一同跳上房顶偷听。美其名曰,暗卫的职责是在暗处保护公子安全。
於是乐昭映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身後还跟着两排手捧箱子的女婢。以及几个随身保护公主安危的带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