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我知道巴甫洛夫的狗,也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更知道有的故事会强制、扭曲、逼进死角、隔绝去路,会要让人在痛苦挣扎中绝望,走投无路地爱上。”
严野客平静地说。
他在用如此冷静的言辞,说着这样骇人的可能。
“但我觉得那样只说明强制者太无能,才只会用下作手段排除外力、折断脊梁,让自己成为唯一的选择。”
“要把人拉进烂泥里,才能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绳索。”
“我不会那样。”
严野客直直望着黎白榆,字字句句,如此清晰。
“我会自己努力,去成为我喜欢的人心目中的最好。而不是仅有的选项。”
“因为我喜欢的人,值得拥有全世界。”
“他会有千千万万种可能。”
“……”
黎白榆听得更为怔愣。
严野客没有指名,却又没有哪个字不是在说。
他爱着谁。
黎白榆唇瓣微张,望着他,原本还想问严野客会不会开心,现在似乎也完全不必再问。
因为他的喜欢这样有力。
一定是肺腑而生的欣愉。
黎白榆正要开口,又听到严野客低声。
“所以我希望他更耀眼,被更多人看到。”
“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你老公。”
黎白榆:“……”
说着说着,人称都藏不住地变回来了。
黎白榆不由失笑。
他发觉严野客可能不仅愉悦,还会自得。
自信地乐在其中。
“我知道了。”黎白榆轻声道。
或许非常莫名地,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自己很久之前就猜测过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
黎白榆蓦地感觉自己可以问出来,对方不会介意。
“是冰块吗?”
严野客看着他:“不是,但很像。”
“是冷雾。”
黎白榆微微有些惊讶。
一方面,他没想到严野客的信息素竟是这样,特别又神秘。
另一方面,他也没料到……
“为什么这么开心?”
黎白榆可以确认,自己没感觉错。
听到自己这个堪称突然的问题,严野客的反应却并无意外,反而看起来心情很好。
“因为Alpha被问信息素,是一种认可。”
严野客矜持道。
也是一种求偶的胜利。
——严野客说的。
黎白榆有点意外:“不是会有些冒犯吗?”
“对别人来说是,那些Alpha总是激素过盛,情绪不稳,小肚鸡肠,所以会介意。”
严野客对自己所属性别的批判毫不留情。
他还表示:“不像我,这么大度。”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所以这个问题只能问严野客。
黎白榆有一点好笑,单手撑住下颌,微微偏头,看人。
“哦……”他微微拖长了一点音,“你大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