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黎白榆把这个荒诞的、悚然的、疯狂至极的可能说出口时,严野客的反应依旧沉稳冷静。
“没有。”他说,“你不要多想。”
黎白榆的心却更深地沉了下来。
“和身为Alpha的严野客分开,可以……”他沙哑地,慢慢重复了严野客亲口说过的话。
“那和不是Alpha的严野客,就能没有阻碍地在一起了?”
“……”
男人沉默了。
黎白榆眨了下酸涩的双眼。
“AO进行腺体摘除手术的前一周,不能有信息素紊乱。”
“所以你才需要我多留两天……是吗?”
因为怕他走了。
严野客会发疯。
“……”严野客的无言更加明显,他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烧成这样的黎白榆,居然还能看穿他的打算。
良久,男人终于哑声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白榆在高温里疲惫地闭了闭眼,哑声说。
“现在。”
严野客:“………”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黎白榆已经几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声线低哑得难以听清,有几个字都说得完全失了声。
“你怎么能这么做?腺体摘除有多大的影响你自己不知道吗?严野客,你的腺体损伤才过去多久——”
“……对不起。”
严野客低低吸了口气。
那哑颤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割在严野客的心尖,凿得他血肉淋漓。
“别生气,白榆,对不起。”
他几要连道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
但高烧不退、几近失声的黎白榆,此时的思路却异常机敏。
“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是想让我以为是意外?”
他一字一句,哑涩至极。
“你意外失去了腺体,不再是Alpha,就可以和我在一起——”
“是吗?”
“……”严野客没有说话。
但黎白榆已经太清楚了。
不否认也是一种回答。
过长的句子,过甚的熬心,让黎白榆彻底没了力气。
他还捏着严野客袖角的手也慢慢滑落,最后只勾握到了男人的一小节尾指。
但即使如此,黎白榆也依然久久地握住了那根尾指,不让对方离开。
“严野客……”
酸涩的眼廓早已被疲惫模糊了视野,黎白榆双眸微阖,薄唇轻动,虚弱地喃语。
“你真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爱看疯批1失措[可怜]心软宝冷脸[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