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久久无言,半晌后,沈云见道:
“所以,段司澈,别问了,没意义,你就当我二十七,是个比你大九岁的老男人,不好吗?”
段司澈也不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沈云见这个回答问题的方式实在让他心里没底。
沈云见没有经验,也觉得自己草率了。
其实他编个合情合理的身份也不是不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对段司澈说这种谎。
他怕过个十几二十年,他自己忘了自己当初编了什么,但段司澈还记得。
所谓一个谎言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圆。
纸包不住火,编了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而他现在也在暗暗后悔,觉得就不应该跟段司澈说这些,并暗暗决定,如果他们之间还有下一辈子,这种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两人各怀心思,话题难以再继续下去。
到最后还是段司澈先做了妥协,换了话题,问沈云见晚上想吃什么。
沈云见顺着台阶下,虽然没什么胃口,却还是随口点了两个菜。
就在两人不声不响,默默低头吃饭时,付也又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红色的请柬。
“少爷,时家的宴会,咱去吗?”
段司澈因为腿脚不太方便,生活也很单调,每天要做的事就那么几样。
除了关注段司名的动向,琢磨着棋盘上下一步该动哪一枚棋子,走哪一步棋,就是窝在卧室里看书。
偶尔去训练场看看自己手下人的训练情况。
他很少参加滨海上流社会的活动,很多人看在他段家小少爷的面子上,都会在办各种宴会的时候对他发出邀请。
但那些请柬却几乎都被丢进了垃圾桶。
可现在却不太一样了。
在段司名的胡作非为下,段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段司澈的腿眼看着也好差不多了。
是时候该揽权,拉同盟了。
不然万一真被段司名败光了家产,沈云见这张口就是要吃蓝鳍金枪的架势,他怕是费劲儿能养得住。
他接过了那封请柬,拇指轻轻按在请柬上那个烫金的“喜”字上,问沈云见:
“想不想出去,凑凑热闹?”
沈云见闻言,就知道段司澈这是要有动作了,他点头:“少爷说了算~”
时家的喜宴在一周以后,地点就在时孝安家里。
段司澈说时家很大,后院有海,到时候可以带沈云见去散散心。
沈云见觉得“后院有海”四个字听起来很小众,但也因此抱了几分期待。
接下来的一周,沈云见也正式陪着段司澈做起了康复训练。
段司澈的恢复靠的不是自身,没有什么自然规律,是蛮横不讲道理的硬核修复,没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