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珠刺绣在璀璨的霞光中盈盈闪亮,手工缝制的每一根羽毛都在随风浮动,好像她随时可以飞起来一样。
“怎么样?好不好看?”诗绮问他。
刘庭烽笑吟吟地看她:“嗯,简直世界第一等。”
诗绮笑得很开心,接过他递来的香槟,与他在轻柔海风和浓橙黄昏中碰杯对饮。
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赵士珍,看了眼身旁一脸冷漠的施华燊,故意说:“看看他们多登对,好似在拍《罗马假日》。”
“呵。明明是一对奸夫淫一妇。”
“喂诶,你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啊。他们站的距离能再站下两个人了。”
“小姐,我拜托你,那位是我的女朋友。”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说了欠你一个人情?”
“呵。”燊冷漠地看了眼腕表,“我至多再给他十分钟。”
刘庭烽自那晚偷吻了诗绮后,就一直想单独见她一次,但是施华燊拦着,他连一句话都没再跟她说过,更遑论有机会见到她。
于是他去求赵士珍。赵家与刘家一向交好,且他又是赵士珍看着长大的,赵士珍便让施华燊卖她一个人情,叫施同意让诗绮与刘单独聊聊。
也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一番场面。
刘庭烽完全忽视掉身后如毒蛇一般冰冷的逼视,对诗绮温柔地笑着,问她:“周三的飞机?”
“不出意外的话。”
“我们是不是不会再见了?”
“一世还有这么长,说不定哪天就重逢了。”
“或者那时候,我已经一手牵着妻子,一手抱着小孩了。”
诗绮笑。“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刘庭烽细细看她的表情,他的笑容有些许苦涩,不再铺垫叙述,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诗绮,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他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包括学校和你的外婆。而且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个人,不会有什么联姻对象,更不会去招惹狂蜂浪蝶。”
“我不明白。”刘庭烽上前一步,“你为什么还是选择跟他回去?”
诗绮却发问:“那你能保证爱我一生一世吗?”
“我——那他能吗?”
“你觉得他爱我?”
刘庭烽闭言沉默,只定定地看着诗绮。
“我从来都无法保证其他人的爱能多长久,其他人会不会真心爱我。”诗绮转身靠在栏杆上,海风将裙装上的轻盈羽毛吹得摇曳浮动,将她衬托得愈加美丽。
刘庭烽同样转身靠在栏杆上,头偏过去痴痴地看她。
“我只可以保证一件事,”诗绮微笑着看向刘庭烽,“就是我现在爱的人是谁。”
刘庭烽惊讶地看她。“你爱他?为什么?我觉得他哪里都不好。”
诗绮笑出声,眼前的这位刘先生,一如既往的少年人做派,在她面前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可爱。
很多时候,比起羡慕,她更憎恨刘庭烽的天真烂漫——那是被很多的爱包围着长大的人才有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