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一身西服,只是领结扯松,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脖颈与锁骨部分,没了以往的严肃,多了几分浪荡公子的气质。
她三两步跑过去,抓起他的手二话不说地拉着他往书房去。
他任她安排,与她一起站在那两条高定裙装面前。
诗绮指着它们,回头目光莹亮地看他。
他看向她那双水浸浸的杏眼,平静地说:“嗯,都是给你的。”
“为什么是这两件?”
“小姐,你给这两条裙做的笔记就快厚成书了。”
诗绮怪叫一声,抱着头瘫坐在地上,看着灯光下璀璨夺目的两条高定礼服裙,惨叫一番:“死了死了!我今次真是玩完了!”
燊只当她在发酒疯。
他俯身抓住她的一只手臂,将要哭不哭的人从地面拉起来,正要质问且斥责一番她与刘庭烽之间的事情。
“何诗绮,我要问你——”
诗绮转过身,扯低他的领带,动情地吻了上去。
林忆莲唱道:人生清醒眼泪令人倦令人累。但如若真的交出整个心,会否只换到唏嘘。
当然是怕的,她与他天壤之别。但“爱”这种情感,不讲道理,无关逻辑。
爱就爱了。
当初天真地以为兰卡威时的心动早已烟消云散,原来只是被胆小的自己藏了起来。如今它以次方数倍涨,与今晚的骤然心动相撞,险些要了她的命。
先前不敢认,此刻她不得不认:原来我早坠爱河。
正如林忆莲还唱道:也许今夜我只好,半醉中甘愿赌一铺。
便吻下去吧。
不赌他的爱,她只赌自己不后悔。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诗绮罕有如此主动的时候,施华燊将口袋里的照片忘干净,热情地回应。
一晚不知做了几次,从书房到主卧一片狼藉。
他们歇在了客房。
燊坐在床边,低头去看已经睡熟的诗绮。
她今晚简直是那种在外面偷吃完,回来对着男友心怀愧疚于是十分殷切的女友。
但是,没办法,他已经气不起来了。
他站起身,翻出西服外套口袋里的照片,撕成碎片,丢进马桶冲干净。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他掀被躺进去,她如往常那般,条件反射地翻身滚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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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前几日,恰逢刘家要在自家的一艘巨型游艇上举办游艇派对。
那条绿色刺绣羽毛礼服裙已经改好,诗绮特地穿上,来到甲板前,在波光粼粼的黄昏里,双手提着裙摆,朝端着两杯香槟的刘庭烽转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