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正的、少年时的自己在这里,一定早就被这样的师尊感化,迷途知返了吧……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该如何守住道心,如何执拗地坚信什么东西。
他或许真的要死了。
但是能死在师尊的剑下,比面对师尊嫌恶的目光、作为魔修被逐出师门要好太多了。
“师尊……您总是这样……这样心软可不行。”
沈纵忍不住想道,他的师尊就是因为太容易心软了,才总是吃亏,就是因为这样,才根本不清楚魔尊沈纵意味着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暂时还活着,他可以告诉师尊。
冰冷的、浑身是血的沈纵忽然攀着温知寒的肩膀,将身体凑了过去,后者以为他是想要一个拥抱,下意识张开手臂扶稳,却瞧见徒儿苍白的脸在眼前放大。
“师尊……您知道,若是我们如今还在崖底……徒儿会对您做什么事吗?”
“阿渊……”
沈纵染血的手掌按住了师尊的后脑,垂眸凑近,轻轻咬住了轻唤自己乳名的唇瓣。
像梦中的一样温暖。
逾矩
唇瓣被碰触的瞬间,温知寒震惊得瞳孔微颤,个人都僵住了。
但是他没有躲。
夹杂着血腥味的、冰冷、潮湿的碰触就像是令人战栗的禁术,夺走了温知寒的一切思绪和声音。
沈纵……在做什么?
温知寒像是落在了时间的后方,那双下意识扶着徒儿后背的手臂都忘了松开,反而成了方便他亲吻自己的助力。
……吻?
为什么……
这是梦吗?
温知寒下意识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也希望重新睁眼时发现一切都是错觉。
直到下唇被轻咬,刺痛才提醒了温知寒,眼下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师尊……”
沈纵却轻轻碰触了他的侧颈,若有若无的力道只能带起痒意,让师尊想要躲开。
他的眼神绝望又炙热,不停用触感确认着师尊的存在,“……看着我。”
温知寒被迫睁开了双眼。
他的徒儿,他的阿渊……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
……这样的冲动?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样不对。
但是……
“师尊,不生气吗?”
沈纵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做出了这样逾矩的事,师尊竟还在纵容他。
唇间短暂的分离,他垂眸细细地盯着,瞧见师尊的嘴唇也被他的鲜血染红,看上去格外的……动人。
他的师尊向来清心寡欲,遵循着辟谷后的习惯,除非是为了陪他这个徒儿,鲜少会让吃食或酒液弄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