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她还是和厨娘说自己来葵水,才特意要来的呢!
不然用完晚膳就立马再吃一顿,她这不是上赶着让程将军和程夫人怀疑嘛!
程十鸢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季宴礼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可能不知道,他甚少有不喜欢吃的东西,但这红枣便便就占了一个!
不过程十鸢的确不知道他不吃红枣,上一世他每次受伤后,她都会给他煮一碗红枣汤补补气血,她见他喝着也挺开心的,便以为他是喜欢的。
见季宴礼不答话,程十鸢催促道:“你快趁热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宴礼瞥了一眼她拿在手上的那碗“香气四溢”的粥,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口送进了嘴里。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甜中带着丝丝红枣独特的腻味,季宴礼眉峰微挑,又继续吃了好两口,虽然味道不喜,但他也没有浪费的打算,很快便将剩余的粥一扫而空。
见季宴礼将一整碗的粥都喝完了,程十鸢高兴坏了,又让玹儿去厨房给他再添了一碗,等第二碗碗底见空了,这才满足的抱着碗跑了出去。
夜幕低垂,因为季宴礼如今身受重伤,占据了程十鸢的厢房,没办法,程十鸢只能找了一床被褥,就在床边打起地铺了。
季宴礼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掀开窗幔往程十鸢那边望了一眼。
月朗星稀,皎洁的银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床榻旁的地铺上,映衬出地铺上趴睡的女孩儿姣美恬静的侧脸,季宴礼怔怔的看了一阵,缓步走到了地铺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十鸢。
他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复杂至极的情愫,最终,季宴礼弯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地铺上的女孩儿乌黑柔软的青丝。
随即一个公主抱,把睡得迷糊的程十鸢从地铺上捞起,放在了宽阔舒适的床榻上。
“唔……谁啊?”程十鸢迷糊的咕噜了一句,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季宴礼,继续酣眠。
季宴礼站了片刻后,终究还是没舍得惊扰到熟睡中的女孩儿,轻轻的帮她掖好了被子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季大人,我要报案
翌日清晨,程十鸢醒来时,季宴礼已经不见踪影了。
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地上那空荡荡的床铺,程十鸢愣了片刻,知晓季宴礼是不想连累程家和她,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暖意和担忧。
不用说他也知道季宴礼此次受伤定然是宣王的人动的手脚,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大肆搜查,想必也只是处于怀疑中,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人是季宴礼。
但以宣王的性格,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此刻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守在季宴礼家门口,等着找出他受伤的证据。
季宴礼虽然武艺高强,且不畏生死,但也架不住宣王的人数众多,他的伤势还未恢复,若真的硬拼,怕是讨不到什么的好处!
想到这里,程十鸢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不过这担忧在季宴礼看来倒完全是多余了。
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敢夜探宣王府,那么他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也早早的做好了退路。
季宴礼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后,直奔刑捕司而去,身姿利落的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刑司内,季宴礼刚踏进大门,就感受到了暗处的杀气。
他勾了勾唇角,径直朝着刑司内的一间屋子走去,一名男子迅速出现,拦住了季宴礼的去路。
“季大人您可真是让人好找啊!”那男子皱眉阴阳怪气的问道,眼中的挑衅与不耐尽显。
季宴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开口:“怎么,莫非莫非我去哪还需要和你通报一声?”
闻言,男子一噎,他冷哼了一声:“大人这话何意,属下只是在替宣王传话而已!”
季宴礼挑了挑眉,眼神淡淡的盯着他,冷声开口:“那我现在来了,宣王殿下有何吩咐?”
“季大人!本王要来你这报案!”一道昂扬的声音骤然响起,宣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眼神锐利的在季宴礼身上来回扫视。
“哦?”季宴礼抬眸看向了宣王,语调懒散的开口:“殿下要报案怕是找错了人,该找白府尹才是。”
“前晚有人夜袭我王府,害的本王险些丧命!本王认为对付此等穷凶极恶之人,季大人更有经验不是?”宣王皮笑肉不笑的睨着季宴礼,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季大人可要替本王做主啊!”
听宣王说到夜袭之事,季宴礼的神情不变,面无表情的看了宣王一眼,他不急不缓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便请王爷去和陛下知会一声,我且将王爷的案子先行办理!”
宣王闻言愣了一瞬,他还真没料到季宴礼会搬出皇上来压制他!
宣王正待发作,却忽的注意到了季宴礼左手小臂露出的一小节纱布,他的瞳孔猛缩了一下,目光紧紧的锁在了那块纱布上,似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纱布撕扯开,看清楚里面的伤势!
他记得前天晚上那刺客左手有刺伤!
见宣王突然不说话了,季宴礼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身欲离开,却不想刚迈出一步便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当看见自己胳膊上包扎的绷带,嘴角顿时勾勒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季大人手怎么受伤了?”发现了“证据”后,宣王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瞪圆了双目,一副关切不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