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人!你有本事就射中我啊,就凭你那半吊子的箭术,还妄图搞暗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柳喜喜嘲讽完,当真出了一阵笑声,只听外头咻咻直飞过几支箭矢,如流星般射在马车上,出铛铛几声清脆的落地声。
“就这,你是没吃饱饭吗?三岁小孩都比你射得准!我劝你别躲在那棵破树下了,自作孽不可活,待会雷公劈下来,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准头,箭!人!”
柳喜喜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心中默默计算着箭人大约已经射了二十来支箭,此时应是箭尽弓乏。
她又骂了几句,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果然已经没有了利箭破空的声音。
“你别动,我出去看看,对面应该就只有两个人,若情况有变,我驾马车带你回去,这马可识途?识,你就眨眨眼,不识,你就转转眼珠子。”柳喜喜握紧着马鞭,询问受伤的侍卫。
侍卫眨了眨眼。
柳喜喜点头道,“好,你握紧着箭,一会颠簸,千万别让伤势加重了。”
侍卫握住箭,又眨了眨眼。
柳喜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学得还挺快,保护好自己。”
侍卫再次眨眼确认,柳喜喜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借着马鞭去掀帘子,并无箭矢射来。她推开堆在门口挡箭的物什,看了眼地上箭矢掉落的方位,敏捷地跳下马车,掩在马车后边,大声喊道,“知春,箭人在东南方位的那棵树下,抓活的。”
“是!”知春高声应道,将缠斗之人逼得连连后退,而那一身假衣早已被知春刺破了好几个窟窿,鲜血如泉涌般冒出,染红了衣裳。
听到柳喜喜的话,知春一脚踢在那贼人胸口,将其踹得倒飞出去,转身去寻箭人。
柳喜喜见那人要起身,迅跳上马车,用力一拉缰绳,一甩鞭子,架着马车朝那贼人撞去。
“咻……”
又是一支箭,如流星般疾驰而来。
这一次,箭的方位生了变化,柳喜喜扬着鞭,并未察觉,而知春已来不及拦截,只能大喊,“王爷小心。”
“唰……”
又一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两声在空中交汇,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后一同落地。
马扬着蹄,一脚蹬在那贼人身上,一口鲜血吐出,柳喜喜赶紧拉紧缰绳,生怕马会将人踩死,扭头间,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路口。
“苏礼杭!”柳喜喜眯起眼睛。
“小心!”苏礼杭飞脚一踢,地上的石子腾空打落一支箭。
他几步飞跃,捡起落在地上的折扇,已到了柳喜喜面前,怒斥道,“柳喜喜!你是不是个呆子!”
柳喜喜被当头棒喝,懵住了。
苏礼杭迅将身上的药箱取下递给她,“拿着,挡住胸口!
又从她手中夺过马鞭,用力一扯一甩,驾着马车调转方向。
知春见柳喜喜安全了,心中的石头落地,与东南方位的箭人展开了激烈的缠斗。箭人双手持着短剑左挡右攻,其身手比刚才的贼人强上数倍。
又有几支箭射来,苏礼杭单手挥动着折扇,铛铛几声,扇箭相撞,迸出火花,此时,柳喜喜才看清苏礼杭手中拿的是一柄扇骨由精铁铸成的折扇,也难怪还未入夏,他仍是扇不离手,原是一件防身武器。
柳喜喜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稍有不慎便会成为箭下亡魂,更何况车里还有一个受伤的侍卫。
想到侍卫,柳喜喜急忙向苏礼杭问道,“可有止血药?”
苏礼杭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四周,紧绷着神经,回道,“箱子左侧有瓶药粉可以暂时止血,你受伤了?”
“是我家侍卫中了暗箭。”柳喜喜打开箱子寻找药粉,但马车摇晃得厉害,箱子中的药已经乱成了一团。
“药粉叫什么?”
“仙鹤草!”
柳喜喜嘀咕着“仙鹤”二字,但此时光线暗,且这镜国文字像一团乱麻般,她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忽然,她瞥见箱中有两只金属钵,脑中瞬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