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安猛地推开张德清,发了疯地怒吼道“你胡说!冉风没死!他不可能死!”
张德清被谢海安推的打了个趔趄,一脚踩到地上的生命探测仪,打了个滑摔倒在地上,探测仪被他踢出了几米远。
张德清猛冲起身,狠狠地对着谢海安的脸来了一拳,他猛地攥住谢海安的衣领,恶狠狠地咬牙道“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给你拿药,他怎么会那么着急去镇里,你的命是他救的,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命!”
张德清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谢海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雨水顺着他的脸流到他的嘴里,呛得他猛猛地一阵咳嗽。
喉咙涌起一阵血腥,他吐掉了嘴里的血沫,颤抖地问“你说什么?你说冉风是为了我才去镇里取药的?”
他想起了那天被李相俊洒落在地的白色药片,原来冉风早就知道自己的药没了,原来他是为了给自己配药才去的镇里。
“啊!”
谢海安攥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哀嚎。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每一声嘶吼都像在撕裂自己的灵魂,在风雨中显得绝望而又无助。
谢海安的身体在极度痛苦下泛起一阵痉挛,扭曲的脸庞上双眼无神地瞪着天空,那无助的嘶哑声在寂静的雨中回荡。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纵使是怨恨谢海安的张德清听了也心生怜悯,不禁红了眼眶。
滴滴滴滴。
被踢到不远处的生命探测仪突然发出了嘀嘀嘀的声音。
谢海安猛地看过去,无神的双眼闪现出一抹生的希望。
还未等张德清反应过来,谢海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双手颤抖地看着滴滴作响的探测仪。
还没死吗?
谢海安颤抖着双手捧着滴滴作响的生命探测仪,小心翼翼在地面上缓缓移动,生怕错漏了任何生机,突然探测仪在某一地急促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
谢海安的泛着泪花眼睛中闪烁着欣喜和激动,他小心地将探测仪放在旁边,戴着防护手套狠狠地刨着地上的砂石和松土。
张德清取出传呼机,传呼机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他用手使劲敲了敲,传呼机却彻底没了声响,应该是刚刚和谢海安打架的时候碰坏了。
“操!”一贯斯文的张德清低声咒骂了一句,看着疯狂徒手挖地的谢海安开口道“我去找人。”
谢海安的双手如同疯狂的工具,不顾一切地刨着地面。
此刻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冉风还活着!
他控制着发抖的手指,湿润黏稠的泥土在他疯狂的举动下四处飞溅,糊成一片。
谢海安毫不在意,汗水,泪水混着泥水,弄得全身都是。
他的头发不知道是被雨水淋湿还是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
手套前端已经被磨破了,谢海安嫌它碍事,他用嘴扯开手套的束缚,手指狠狠插入泥土中。
手指扣着松软的泥土,粗糙的泥粒磨破了他的指尖,血红色的黄土粘在他的手掌,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仿佛这样才能找到心中那丝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