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人类基因里对圆眼睛、毛茸茸还是幼崽形态生物的喜爱本能彻底觉醒,等撒琉喀再次凝神去看的时候,司霖已经保持和狼崽面对面的姿势,目光直勾勾地朝着小狼的小圆脑袋上望去——
眼看下一步就要伸手去摸一把三角形的小耳朵了。
撒琉喀:“”
突然不自觉地后槽牙一痒。
人鱼弯弯的眉眼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流转间一双浅栗色的瞳孔中盛满星光点点,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刻更加叫人挪不开眼。
面对偷袭的时候怎么能笑成这样。撒琉喀越来越瞧不上司霖。
也越发不理解自己——
很明显,他对那张噙着笑的面容束手无策,几乎没有办法把视线挪开分毫。
但撒琉喀更在意另一件事。
人鱼这个笑容不是给他的。
一想到这里,少年半垂的眼帘忽地掀开,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瞥向对方。
他的瞳孔中有暗绿的浮光游走,但凡有个活物对上这样的目光都会怀疑这人会活剐了自己。
只有司霖是个例外。
他毫无察觉不说,眼里只有龇牙咧嘴的狼崽,好几次差点被它奶凶奶凶的样子萌死。
“小家伙,你是饿了么?”司霖右手摇了摇的猎物,声调上扬,眼见就要上手去摸。
好似小狼崽根本无需费功夫,他下一秒就要将花栗鼠拱手相送。毕竟这头连绒毛都没完全有褪去就来独自捕食的幼崽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其他动物的盘中餐。
司霖不忍看它就这么死掉。
谁料小狼的视线直接越过他,也越过肥美的花栗鼠,停留在更远处一张紧绷的面孔上——
可怜的小家伙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因为灭顶的恐惧浑身炸毛。
镌刻在基因里的物种压制让无辜的幼兽第一次被名为恐惧的情绪湮没了。就连从狼群里走失时,它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司霖眼睁睁看着这只突然炸毛的小狼崽在自己面前四肢发软,毫无预兆地晕倒过去。
然后他顺着狼崽最后一眼的方向转过头,只见撒琉喀面色冷得冻人。
司霖一口气来不及喘匀,再抬眼时,人身蛇尾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侧目冷睨。
“笑得很好看。”
“怎么不笑了,表哥。”
人鱼自以为面对撒琉喀的阴晴不定能够临危不乱,下一瞬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下颌,被迫将脸凑近来者。
耳边传来撒琉喀滞重的呼吸声,司霖这才发现不对劲。
但真正让他脸色惨白的是,少年的蛇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向自己的鱼尾,紧紧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