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惨到无以复加了。
而老四明显已情根深种,没了她可怎么活啊?
国公爷心急如焚道:“四星,你速去为她治伤,耽误不得!”
祖母和太后也回过神来,皆是一番敦促,“务必救下这孩子的性命,不得有任何差池!”
周魁到底经过大风浪,强作镇定先交代一句:“爹务必将祖母、太后妥善安排,不可漏了一丝风声。悄悄命人找一些白扁豆、白米和白苕,再加少许牛乳熬汤,先为她们净化邪术。”
他确认父亲记清了,才搂了妻子向暮色中掠去。路上慌里慌张地搭了脉,感觉脉相不浮不沉,节律均匀,并无中毒之相。
甚至一点都不像受了伤。
他怀疑是自己手抖了,压根儿没摸准。
这么多毒刀插身上都能活,公鸡就能下蛋了。晚上也能出太阳了。华佗、扁鹊都能爬出棺材了。周魁满心狂风暴雨,一路脚不沾地地飙回家,将人伏着放在了榻上。
望着那四把刀,他心上也破四个洞。
雪砚睁眼叫了一声,“四哥”
回头一瞧,丈夫满脸大汗地坐在榻边。事态严重得要塌了似的,讲每个字都如临大敌:“嗯,乖,你别动。”
接着取出随身佩的短刀,一点一点地割她的袄子。
袄子破了。刀身竟然也活动了。周魁瞪直眼一瞧,刀尖离入体就差一厘!根本就没破皮。他整个人都傻住。
这是走啥大运了,甩暗器的人就差了这一厘的力道?
他呆滞片刻,又赶紧取另一把。同样也是如此。等所有衣裳都被割开,现出来一个白里透粉的雪背,美得令人窒息。连一个痣斑都没有。
——更别提伤口了。
他懵了片刻。
再小心翼翼把发髻解开,一把闪亮的小毒刀随着几绺断发脱落下来。一切就跟逗玩他似的。
周魁呆若木鸡,浑身的血都在朝脚下奔泻而去。
“四哥,我伤得怎样?”她伏在那里弱弱地问,“怎么不疼呢?”
丈夫缓了一口气。慢慢地活过来了。
他沉默片刻,凝重地说:“嗯,伤得有一点重。你中的是一种无痛无觉、令人皮肉腐烂的奇毒。幸亏刀子入体不深,目前只是”
雪砚闭眼“啊”了一声,感觉浑身皮肉都泛起了异样。“只是什么?”
“只是烂了几个指头粗的小洞,后脑勺也秃了一块。”他一边饱眼福,一边吓唬这不省心的东西。太无法无天了。你咋这么能呢?
手无缚鸡之力就敢独闯虎穴。
还斗死一个秘教的高手!
吓死他了,这辈子经历的恐惧加起来也不及今天之万一。只要一想到这人在毒镖里窜来窜去,冷汗就不停往外冒。
不行了,必须治一治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