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梨是被小烹小煮的小鱼虾,在蒸汽在滚水里翻腾挣扎,连顺畅呼吸都是困难。
她止不住声,云谏索性低头堵住她的唇,将一道道细声尽数衔入口中。
黎梨依稀还能听见远处城关换值的金锣声响。
身下的荒唐热水
似乎永远不会冷却,反倒愈发滚烫,她觉得紧张又刺激,可身前人带来的安心感又过分充足。
她知道他会替她兜底似的,连声音也不刻意忍着了。
起初蜜糖般的声线还只是在二人唇齿间婉转,后来真有些承受不住,埋着脑袋哼哼唧唧地往云谏的脖颈与胸膛上面蹭。
连带着潮热的呼吸与柔软的唇瓣,胡乱在他身上碾蹭。
云谏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到底有些失控,几下发狠将这磨人的夜莺抛上了云端。
黎梨脊骨一软,猛然喘了几口气,往后缩着就要推他。
云谏拉住她的脚踝,好声好气地哄着:“再等等我……”
云端的夜莺敏感又柔弱,含着泪使劲摇头,再碰一下都不肯了:“真的不要了……”
云谏正在兴头,但对着她的泪眼,到底没辙,将她抵在浴桶边缘,闷闷不乐地低头轻咬着她的肩。
水下的波纹又荡漾开。
云谏瞳孔微缩了下。
他垂眸看去。
黎梨轻柔握住了,好声哄着他:“不让你难受……”
“我,我帮你。”
*
翌日,药库里。
陶娘捧着册子点着药材数目,她逐笔勾划得认真,但身旁人的动作略为古怪,总叫她分心。
她忍了半晌,忍不住了,侧首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黎梨捡着药,手抖得哆哆嗦嗦的。
小郡主笑得牵强:“……没事。”
陶娘关切道:“可是军医务太多了?你也不必太操劳……”
黎梨诚恳道:“军医务倒不操劳。”
她说着,顺道开了个小柜,发现里面盛着几味晒干的药材。
红梗乌圆叶,似乎哥哥的香炉里,除了那不知名的果干,也有这个。
黎梨拿起来看了看,向陶娘问道:“这是?”
陶娘瞥了眼,随口道:“乌尔草,有些清心静气的功效。”
黎梨对着手里的药草,喃喃重复:“清心静气……”
陶娘解释道:“苍梧辛香料繁多,虽然于身体有益,但多为热性。”
她隐晦道:“年轻人久用热性香料,总有些不好克制……此药草配在香囊、香炉里,可以中和一下。”
黎梨听明白了。
她转过身:“快,这什么什么药,给云谏配一副!”
刚来到门口的三个男人听见这一句,步伐一顿。
沈弈与黎析不约而同望向旁边的云谏。
“怎么郡主要给你配药?”
沈弈关怀道:“云二,你是受伤了么?”
黎析念及他近日来的奔波劳碌,难得和缓了脸色:“可要去军医处看看?”
云谏莫名其妙地望向闭拢的帘门,下一刻就听见里侧少女的声音。
“他年轻,总是克制不好……”
云谏:。
沈弈:……
黎析转头,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上次的煽猪刀,再给我买一把回来。”
第67章望阁
胡虏大约也没想到,大弘从京城派来的新将军与国师会对黄沙大漠如指诸掌。
凛冬时苍梧尚且因为主将中毒重伤,而受封关围城之困,胡虏本以为这城池已是囊中之物,谁知临近三月,反倒是他们胡虏的营部被逼得一退再退。
退势焦惶,处事更容易失宜。
而苍梧乘利席胜、捷报频传,难得在三月初迎来了一段稍微安生宁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