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久乖巧地握着刀切菜,眉眼干净澄澈,语气也要自然些,“妻主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主要是有也不可能讲的吧?姜眠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
许知久与中午时见面的态度又截然不同。
那个时候的他尽管教学认真,但使唤她做事情也是毫无压力,好像恨不得把以前受过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情绪难猜。
“那妻主听我说,今日手好了很多,绣工还是可以继续的,过几日我想托遇止帮我卖掉绣品,可以吗?”
“可以。”
爱绣就绣。
姜眠见能和人和平沟通,好心情地继续道:“如果缺绣花的工具可以和我说,我回家的时候顺手给你买回来。”
“真的可以吗?”许知久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弯着眸如同一轮清月,“会不会麻烦妻主?”
“不麻烦。”姜眠摇头。
许知久可能是被鬼上了身,但应该是一个好鬼,至少这个鬼可以和她和平共处。
米入了小圆锅里,火焰不断吞噬漆黑的底。
姜眠起身,终是不放心地从他手里拿走刀具,“我来吧,你去火边坐着加柴。”
少年的手包扎得只剩下指节,连洗手都不是特别方便,做这种事情明显吃力,他听话地坐在火边,也没有争抢刀具。
姜眠松了一口气。
差点忘了家里还有这么锋利的东西,如果许知久拿刀和她打,自己的胜算就会大幅度减少。
“妻主还记得我们的以前吗?”
他坐下的时候还是和姜眠搭着话,两人之间的相处要融洽不少。
姜眠切下昨日新买的肉食,动作轻快:“以前?我失忆了,记不得。”
“嗯,是哦。”他低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姜眠扫了眼灶火,里面还烧得旺盛,也就没有打搅许知久,继续任劳任怨地把饭菜抄开。
坐着的许知久又动作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妻主之前是因为我的病,所以才会那么讨厌我?”
“病?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菜里面放了辣椒,呛鼻的难受,姜眠偏过头看向他,“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无法形容的眼眸,好像全身心的托付一般,他启唇,“没有不舒服,是我对不起妻主。”
如果不是身上那些病,或许妻主以前的态度不会是这样。妻主手上的伤口他看得仔细,对比牙印后明白过来是疯症时期的自己干的。
明明都被这样对待了,妻主却一直没有说他,还给他加厚被褥,添置新的脂粉,下厨照顾他,现在又找借口让他坐下来休息,就算之前他仍旧不肯行房事也照样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