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窗户像是摆设。
颜宁没有说什么,他低头进了屋子,关门的声音也很小。
透过窗户处破开的洞,刚巧能瞧见对方胸口的位置,连布料的纹路都可以看清楚。
姜眠皱了下眉头,虽说都是女孩,也只是更换一下外衣而已,但来来往往还有许府的人过路,她叹气,终归是站在窗前挡住了视野。
里面的语气有些乱:“姜夫子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的窗户纸坏了。”
屋内设施简单,除了床和桌子就没有别的东西,那一扇木格纸窗透进光亮,现在被遮挡了一部分,颜宁也是这时才注意到纸窗的破损有多严重。
尽管现在只在更换外衣,但若是到了夜里,恐怕受冻感染风寒都是小的,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
到那个时候,之前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有对方阻隔洞口,颜宁稍稍放下心来,褪去了外衣,重新换上一身青色的,区别大概是绣花纹路有所不同。
衣裳贴身,她指尖还有些颤抖,外面的天气恶劣,但她从未出过远门,自然是不知道只带两件过冬的衣物是远不够的。
更何况这里不似繁华的都城,连名号都未曾听过,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未免太过冒险。
真的好像。
以至于在面对时,颜宁根本不敢抬头,总觉得在对方视线下的自己无处掩藏,会担心对方是不是提早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掩藏在衣裳下的并不是少女的身躯。
外衣湿透,如若不是衣裳穿得多,里衣厚实,恐怕他的男儿身早就已经暴露在人前。
颜宁起身,将衣带拉紧,推开房门,“我已经好了,现在过去吧。”
姜眠对着她颔首,未曾言语便一同往沭室移动,颜宁几度想开口又生生咽了下去。
去沭室是为了排课。
姜眠对待夫子的安排并没有意见,挣钱的事情,听安排是应该的,日结的工作可不好找。
但姜眠觉得颜宁很奇怪,明明才是第一次见,却感觉对方在怕她,还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讨好,把过早和过晚的课时都要去了。
颜宁说因为她就住在学堂,也醒得早。
姜眠不置可否。
学堂的课程毫无例外地继续下去,书声琅琅,孩子们对待新词的字词总要追着问用别的词可不可以,随后今日布置的课业便是改字,说明缘由。
等姜眠回到茅草屋里,炊烟缭绕,许知久已经开始在做饭了,他手上的伤口被包扎了,握着刀柄切着新鲜的姜块。
“妻主,你回来了。”
他继续将姜块切成小块,随后倒入锅里,“可以麻烦妻主淘米吗?我的手有些不方便。”
“……好。”姜眠放下身上的包裹,一身书卷的气息踏入了厨房,来到米面处开始舀米,但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静。
大概是还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