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以我们秦公子的家世为何要冒着风险伪造这个啊?!”
“就是,小破饭馆以为有什么好东西”
秦世宝身边的狐朋狗友一个个站出来以表决心,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是什么有脑子的东西?
这话一出,店内有点家底的顾客都坐不住了,可又不想与这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一般见识,只是转头直勾勾盯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证据!我们世宝可是在衙门当差,小心抓你进去!”
站在一旁没有卷入的沈常乐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看了眼秦世宝和周边拥护着他的一群人,“证据?还衙门当差,当真是笑话。”
见大家的视线都转移过来沈常乐却是没有再多说,和夫夫遥遥颔首打了个招呼,“卫老板,林老板。”
“沈家小幺,可别是因为宝哥上次调戏你你心怀不满在这儿拉偏架吧?”
此话一出,秦世宝那群人哄堂大笑。
饭馆里多的是有头有脸的,听了这话只觉脸上羞愧,觉得这群小子不知羞耻。
卫柏正要摆证据“请”人出去却被林轻颂拦了一下,“怎么了?”
“钱老板他们差不多要到了,用不着你冒这个风险。”林轻颂头脑清醒着呢,摇头示意卫柏冷静。
话音刚落,先闻其声,“哟,谁这么大辈分敢喊我们沈公子为沈家小幺啊?”
钱锦摇着扇子扫视众人,嘴角啜着一抹笑,可眼底分明没有半丝笑意。
这青禾县但凡知道认识钱锦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这人最护短了。
众人忙着畏惧钱锦,只有沈常乐和秦世宝瞬间看见落后钱锦一步、身着玄衣劲装的阎昭。
阎昭匆匆掠了沈常乐一眼,而后目光凛冽看着秦世宝。
“大人!”秦世宝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周玉容,腆着一张脸凑到阎昭面前,打完招呼还作势要为他带路,“大人,您请。”
其他人何时见过秦世宝这副上赶着的模样,哦,除去从前调戏沈常乐。
“不必,”阎昭冷漠拒绝,从怀中掏出那块木牌高举给众人看,而后平静询问身前弓腰的人,“一样的号,你说,谁真谁假?”
氛围一时紧张起来,钱锦摇着扇模样潇洒,卫柏确实禁不住想笑,见夫郎疑惑,便将纪谈说的钱老板喝酒被夫人揪耳朵的糗事低声说了。
在场陈大、阎昭再加上当事人钱锦都是习武的,个顶个的耳力好,见一向不受外界干扰老实做事的陈大都望了过来,钱锦一时觉得丢了面子,连忙拦着卫柏,“卫老板,别说了!”
见夫夫二人脸上疑惑和玩味混杂,钱锦噎住一瞬,“这些糗事你们私下聊就行。”
秦启从头至尾好似局外人一般看热闹,实则是在观察那位疑似是阿柳的孩子,听人喊他林老板,想来就是了。
仗着爹娘还有那个被长辈赞不绝口的长姐在,秦世宝仿佛瞬间有了底气,态度急剧下转,“大人,我称您一声大人就真把自己当什么角色了?这是在青禾县!你不过就是临时的一个小官罢了,你以为你站在谁的底盘?”
秦世宝的话像滴入沸油中的一滴水,众人讨论不绝,无非就是说秦世宝不愧是被惯出来的纨绔,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些所谓的朋友眼神触及到秦世宝都是迅速躲开。
秦臻站在走神的沈常乐身边,碰了碰他的肩。
“怎么了?”沈常乐回过神来看向秦臻,秦臻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眸光一转,林轻颂直直对上了看向这个方向的阎昭。
知道现如今的场面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民,再富也是民,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况且现如今吏治清明可不是能买通关系的时候了,周玉容上前抱住面色狰狞的儿子,想安抚他先回家。
无奈烂泥扶不上墙,秦世宝一直大声嘶吼着青禾县自己能横着走。
“你好大的官威啊!谁人不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还敢在这儿造次。”
“是钱县尉!”
钱冲看着这个算得上自己看着长大的孙辈,恨铁不成钢,将周家秦家乃至青禾县人的脸面都丢光了,伸手指指点点两下又颤颤巍巍地放下。
环视一圈,打眼就看见站在中央的两位老板,想来就是钱锦和自己提过的,再仔细一看居然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这么多人都在,大家对今日发生之事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为官数十载,从不敢做那贪污受贿之事,再说了我钱家看得上谁手上那点蝇头小利呢?”
钱冲说着示意大家看钱锦,“这是我的幺侄,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挺有赚钱脑子和手段。”
大家听到此处发出善意的笑声,钱锦摇扇颔首,“在下不才,就是会赚点钱。”
看侄子这副欠样儿钱冲就想上手揍人,好歹想起是在外面生生忍住了,“秦世宝,你以为你的狱卒一职是怎么来的?我今日就告诉你!”
秦世宝全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此刻还抱有侥幸自己是凭本事进去的,不然这群人怎么就自己当上了?
“大家知道南方汛期多发,你能得个暂时的狱卒当纯粹是因为周秦两家为防汛工程出财出力,能让你当作玩闹的狱卒你知道周家二老和你父亲付出了多少么?”
言尽于此,钱冲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拿出当时签订的那张契约,一字一句公布于众,话毕,秦世宝面色极差。
“还没完呢。”钱冲说着又拿出另一份契书,周玉容见了连忙扑跪到他身前扯情分希望为自己和世宝留些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