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甄家有意在皇位争夺中插上一脚,想要自己更上一层楼,毕竟在他们看来,司徒玺就算寿享遐龄,但终究做不了永远的皇帝,这皇位最终,要不了几年还是要传给他的皇子。
如果他们推举的九皇子能登上皇位,司徒曜年幼,要想坐稳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肯定会鼎力扶持他的母族。
那他们甄家作为皇亲国戚,必定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他们不同意琳妃想要让九皇子富贵一生的盼望。正因为甄家的引导和私底下的安排,九皇子司徒曜不过束发之年,文采斐然、备受圣上赞誉之类的称赞都在朝臣的耳朵里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皇帝对这种传闻没有过多关注,毕竟甄家的心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看着甄家上下翻腾。这个儿子的出生,本来也不可能登上皇位,只知道舞文弄墨,以为复制了司徒晁的路线就能得他看重?不过是笑话。
他百年之后,下一任皇帝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没有能力坐稳皇位的九皇子,毕竟他费了这么多力气才打压了诸多世家大族嚣张的气焰,不是让下一任皇帝再培养出另一个祸患来。
所以当甄家插手的那一刻,司徒曜就注定不可能成为司徒玺心中的皇位候选人了。这一点,司徒曜看不透,甄家的人看不透,琳妃摸到了一点儿司徒玺的心意,能看透的也就只有三、四、五、七这几个已经被司徒玺历练出来的皇子了。
所以,司徒宴才疑问贺淑妃插手皇子的婚事做什么,其中的原因肯定不是关心他,给他定下的女儿也与司徒晁看上去毫无瓜葛。
贾赦也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只能安慰他,让他宽心,夫妻相处和谐才好,既然没有关系也能少些顾虑罢了。
这边两个人去酒楼吃酒,暂且不提。至于两人讨论的话题中提到的贺淑妃倒是在储秀宫中有些发愁,虽然这信郡王的婚事是他提的,但拍板决定的却是圣上。
每次都是这样,就好像是话里赶话一样,她本意是想要求圣上把瑞阳的婚事办得隆重一点儿。“群英会”上一举夺魁的是贺家家主安排的人,所以她也不吝惜给这位驸马加注筹码。
圣上也没说同不同意,只是让她和琳妃看着办就行,转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司徒宴的婚事安排给了她,在淑妃看来,倒是有些器重她的意思了。
只是一想到未来要和琳妃往来更甚,淑妃在心里暗暗撇嘴,显然没有太把人放在眼里。对她来说,琳妃就是个“锯嘴的葫芦”,闷得很,一切都想按照之前先皇后定下的宫规办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这让一心想要收拢更多权力的淑妃心里很是不满。之前阳儿定了婚约之后,不能常来储秀宫,每天都要跟着嬷嬷学规矩,绣婚服,学习掌家处事的手段。所以将自己信得过的贴身宫女小小送进了储秀宫,凡是她与母妃的消息都由宫女小小来传递。
小小就是之前苏荷安排的宫女,她在赢得瑞阳公主的信任之后,便成了她和贺淑妃之间传递信息的“信差”。也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并不会涉及什么机密,所以对小小也没有多大的防范,小小将瑞阳公主和贺淑妃的每一次口信往来都整理成文字,用特有的秘密渠道传递给苏荷。
苏荷不敢擅专,只好专门找了个暗格藏好这些没太有用处的信息。只是有一次小小的来信中透露出一个让苏荷有些在意的点,贺淑妃让瑞阳公主派人去搜寻两个人。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更应该找诚郡王办才合理,但怎么会让自己的养女无缘无故去找两个完全没有听过的方外之人。苏荷记下了这个点,然后转头就告诉了戴权。
按理说,戴权应该立马就去禀告给圣上,但前些日子,圣上头痛的老毛病犯了,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仔细调养。戴权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查清楚这两个人有何来历之后再去禀告圣上就是了。
戴权的手底下同样有着一群人,探查消息很是在行。戴权把任务下发下去没几日,就从幽州那边传来了消息。
这两个“方外之人”分别被人称作“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这两人相携游历江湖,四处化缘讨斋,据说还有些神神叨叨的,言谈之中也颇含禅机。有意思的一点是,他们经常去大富大贵之家打蘸,其中定有些许不为人知的事情。
戴权觉得这件事需要细查下去,他总感觉这两人背后隐藏着很多让人不安的事情。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不只是戴权,瑞阳公主那里的人也同样找不到这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的踪迹,几乎哪里都说这两个人出现过,但从来没有人能准确找到这两人的踪迹,就连出现过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戴权一听这种事情,便连忙告知了皇帝,司徒玺揉了揉眉头,“既然淑妃让瑞阳去找,自然有瑞阳能找到这两个人的办法,不然为何不让老三去找?你先让底下的人停下,暗中加大对瑞阳那边的布控,等有定论再来汇报吧!”
戴权低声应了,然后转头加大了监视公主府的力度。但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终没有出现,倒是公主府上,瑞阳收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准确来说,更像是一块玉石,不过雀卵那么大,却是灿若明霞,莹润如酥。
戴权没法直接拿过来那块玉,便让人将玉的样子画了下来,虽然公主收到一块玉很寻常,但戴权总感觉这块玉与那一僧一道有些关系,但又没有证据,只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找到两人动向之后,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