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涟睡不着,坐在窗前听风声。
吱呀一声,窗子?摇晃两下,紧接着笃笃两声叩响。景涟愕然,推开?窗扇,只见柳秋立在窗下。
「柳宫……」
柳秋一把掩住她?的口:「别?出声。」
她?示意景涟让开?,从窗中跃进来:「现在外面的局势,你?可知道?」
景涟同时道:「你?这是做什麽?」
柳秋道:「你?有什麽打?算?」
景涟讶然道:「什麽打?算?」
柳秋道:「各地皆反,秦王支撑不了多久,江南道那支打?着穆宗皇子?旗号的叛军已经逼近京城,改天换日就在眼前,什麽都不做唯有死路。」
「穆宗皇子??」
柳秋道:「没错,那支叛军自称穆宗旧部,奉穆宗幼子?为?主君——当然,那幼子?是真?是假,就见仁见智了。他们攻势极盛,据说其?中当真?有穆宗旧臣,是以沿途有些州府自知不敌,乾脆投降。」
「穆宗旧臣啊。」景涟轻声道。
她?想起恒春山连绵的冰雪,幽暗山洞里,太子?妃蹲下身,对她?说:「我是和你?一样的人。」
「你?为?什麽要?来找我?」
柳秋看着她?,笑?了笑?。
那笑?容里满是怀念。
她?以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公主,你?知道宁时衡吗?」
。
裴含绎从帐中走出来。
即使不穿宫装,恢复男子?装扮,他的面容依旧秀美如画,只站在那里,就像冰雪中一支亭亭玉立的水莲花。
但没有人敢多留意他的容貌。
所过之处,人人都俯身叩拜,高呼殿下。
「按我们的行军速度,明日就到城下了。」信国公裴颖走过来,恭谨道。
裴含绎静静嗯了一声:「甚好,京城今年大雪,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信国公躬身道:「臣会加以约束,绝不在城中多生事端。」
见裴含绎颔首,他又问:「伪帝送来的诏书?,不知殿下意欲如何回复?」
裴含绎道:「烧了,废物?而已,不必多费心思。」
信国公犹豫再三:「殿下。」
裴含绎疑惑道:「怎麽?」
信国公道:「臣看怀贞在悄悄备马,不知是何意。」
裴含绎哦了一声:「你?看见了?正好,不用我再特意知会,今夜我要?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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