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一到,乔月夜带着小孟子和一队人马出发,留下小环在客栈看守其他状况。
后山的树木十分茂盛,根本没有路的痕迹,看来平时几乎没人上山来。
把老巢摆在这里可算是隐蔽非常,轻易是发现不了的。
乔月夜一行人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只得缓慢前行,慢慢就走到了第一段的平台处。
此时远处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乔月夜一挥手,大家都默契停下,屏息凝神去听谈话的内容。
深山秘闻
两人应该是看守入口处的侍卫,拿着兵器立在茂密的草丛里。
“这些日子感染了瘟疫死的人都差不多了,谁还会上来找我们,天气这么冷,不在洞里待着我都快结冰了。”
“你少抱怨两句吧,要是让主子听到,你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吧,我们在这累死累活,也就给个吃住,也不知道这瘟疫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还没来得及找个老婆呢!”
“结束?”另一个嗤笑一声,“什么时候皇上不色令智昏赐死皇后,这场瘟疫才能结束。”
这句话说完,两人便不再交谈,专心致志地守在门口。
乔月夜给小孟子使了个眼色,让小孟子带着人分成两队,从侧面绕过去。
小孟子从左边走进去,离开前压低声音对乔月夜嘱咐:“公子你就好好待在这,我们进去看看就回,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乔月夜觉得好笑:“小孟子,你胆子肥了还敢教训起我来,赶紧进去,耽误了时间我第一个砍你脑袋。”
看他如此听话,小孟子也勉强放下心来,跟着一队人马悄悄从侧面绕过两个看守的人,往更深的腹地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乔月夜扯开嘴角邪气一笑,随手捡了个石头往对面草丛扔去。
听到动静的两个看门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其中一个大声质问:“是谁在那!”
乔月夜自然不会回答,又捡了块大一点的石头朝另外一边草丛扔过去。
又是一声脆响,两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到底是谁在那!现在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其中一个胆子小,已经被吓得两腿发颤:“我们还是先去告诉主子吧,会不会是官府的人找来了?我们可打不过官兵啊!”
“出息!”另一个明显要大胆一些,“现在官府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精力管我们,走,我们过去看看!”
“啊!我……我不过去……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连拖带拽地扯过来了。
乔月夜借着茂密的草丛遮掩身体,在他们踏入的一瞬间抬脚将打头的那人踹出去老远,接着反手扣住另外一个人的脖子,轻轻一扭,直接把人按到在地。
倒地的那人没有内力,肯定不会武功,被踹飞的那个倒是有些功夫,但在乔月夜面前也完全不够看的。
没用几下,甚至都没扬起什么尘土,两人就都被乔月夜制服。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胆子稍小的人已经开始磕头谢罪,求着面前这人饶了他。
另一个却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求他做甚,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武功不如你,输了就输了。”
乔月夜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
“你穿得这么考究,是官府的人吧,一群狗官,这个世道老百姓能活者甚少,而达官显贵不需做事便可过得这样好,真是可笑!”
“听你这话,对皇上的怨气很大嘛。”乔月夜拿出绳索那两人捆了个结实,弄到草丛更茂密处坐下,“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那人的眼睛恨恨地瞪大:“我呸,若不是皇帝老儿非要娶那劳什子男人当皇后,老天怎么可能降下天罚?若不是这次瘟疫,我的母亲又怎会惨死,连尸首都找不到?”
乔月夜皱着眉,心情不大畅快,但还是耐着性子:“你为何认定瘟疫是皇上皇后造成的?以前也有别的地方发生瘟疫,凭什么说是皇上迎娶皇后的原因呢?”
“哼。”男人不以为意地哼了声,“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听从国都逃难来的富商说的,那位富商广开恩济四处施粥,就活了我们城好多人,他说现在全国都都传遍了,老天爷传达了指令要皇上诛杀皇后,摄政王更是以死相谏,可皇上就是被美色迷得失了智,导致天下百姓跟着皇上受罚。”
真实度几乎为零的故事却被这里的百姓深信不疑,乔月夜顿时感到有些棘手,看来回宫之后首要解决的便是民众的教化问题,这样愚昧无知,哪天被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
乔月夜换了个问题:“那你们不去逃难,躲在这里做什么?”
“逃难?现在全天下到处都是瘟疫,我们能逃到哪里去?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根本不了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自然也就不觉得我们的命是命。”
乔月夜感觉和他说话让人头疼,他对朝廷一点信任也无,不知道是遭了多大的罪才让他对朝廷如此反感。
“这位兄弟,我并非达官显贵,只是手里有几个闲钱罢了,我要带着人从此处路过,到西域去谋一条生路,看你们二人站在此处,怕遇上了劫匪,才出此下策,还望二位莫要见怪才是。”
说完,乔月夜给他们松了绑,还把身上小环塞进来的烧饼给了他们。
“我身上还有些钱,若是二位能助我过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男人盯了乔月夜半晌,没有看出其他的情绪来,冷哼一声:“这座山头是我们主子的,你过不去,从旁边的山绕路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