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子躺在江明煜掌心,陈酥看看它,看看江明煜的脸,发出可爱的唔?的短促气音。
“给你带的纪念品,我也不知道送你些什么好,看见这个觉得适合你,就随便买了。”
江明煜跟个第一次跟心上人交换定情信物的年轻小伙子一样,紧张到手心出汗。
陈酥马上表现出特别开心的样子来,屁股坐在沙发上往江明煜身边挪,以看清这件礼物的全貌。
他这才发现,平安锁不是他见过的最普通的造型,而是一只精致的猫猫头,猫猫头由祥云异变组成,看起来和谐又可爱。
年幼时父亲总是出差,但是从没有哪一次给还处在最喜欢收到礼物的年纪的小陈酥带回过任何一次纪念品,母亲提起过几次,因为陈酥总是眼巴巴守在父亲脚边,仰起头看他。
父亲只会敷衍地摸摸陈酥的头,解释说自己工作实在太忙,会议安排也很紧凑,要他们体谅自己的辛苦,礼物什么的,平时再送也可以。
懂事的陈酥会自己安慰自己,以后长大了,无论去哪里旅行,都要买一件纪念品回来,整整齐齐放在书架上。
可是后来他真的长大了,却再也没有精力出门远行,这个幼时的梦想也不了了之了。
而无从知晓这些的江明煜却为自己带回了一件礼物。
——就好像是,他年长的丈夫在悄然弥补自己那个有所亏欠的童年。
陈酥眼眶热热的,忙抿了抿嘴唇让自己不要就这样落泪,江明煜好像还是有所察觉,连忙露出个更加轻松的笑来:“好了,不用这么感动,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当然,我也没有让林秘书或者别的什么人帮我选,从头到尾都是亲手挑选购买的,小酥真的喜欢的话,晚上睡觉前再给我抱一下就好。”
陈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伸出手,想让江明煜替他戴上。
抱一下当然可以,只是现在说哪里还有惊喜。
江明煜摇了摇头,反而指了指陈酥的脚踝。
陈酥一到秋冬,手脚就格外冰凉,在家里也穿着厚厚的羊毛袜子,家里的暖气很热,他的家居服并不厚,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家居服的裤子缩上去,露出一截一手握住还绰绰有余的脚腕。
脚腕的骨节凸出好看的形状,和陈酥其他部位一样白得像玉,左脚腕腕骨的地方有一颗很明显的痣,美玉虽有暇,却更添了几分灵动。
“小酥,这个是戴在脚上的。”
江明煜轻轻捏起陈酥的脚腕,这是他第一次触碰陈酥的其他皮肤,他的掌心很热,捂得陈酥冰冷的脚腕很舒服,江明煜并不算肤色很深的人,然而依然比陈酥黑了太多,两种不同的肤色对比在一起,有着强烈的视觉反差感。
陈酥的脚趾藏在袜子里,有些局促地缩了缩。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别人碰过。
眼泪
江明煜一时头脑发热,差点把人按在沙发上亲,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亲着,还把小丈夫吓跑了。
洗过澡再回房间的时候,陈酥坐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一双乱转的眼睛,看见江明煜进来,先是小鹿一样瞅着他,然后马上闭上眼睛假装无事发生了。
其实陈酥倒不是害怕,江明煜不像是会对他做什么的人,要做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初遇的酒店里、第一夜在婚房的晚上,江明煜有很多机会对陈酥下手,但他只是兢兢业业在当个合格的爹系男友。
但是刚刚客厅里实在太安静了,陈酥总觉得,自己那快要跳出胸膛的强烈心跳声会被江明煜听见。
江明煜身上带着好闻的沐浴露清香,从另一侧上床,悄悄掀开被子,自知理亏地把自己安静安放在陈酥旁边,伸长胳膊想要关灯,只当自己刚刚的冒犯不存在那样。
谁知胳膊刚一伸出来,陈酥就把它抱住了,江明煜惊愕地抽了抽手,不仅没抽动,这只狡猾的小猫还蹬鼻子上脸,直接抱到自己腰上来了。
陈酥差不多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两个人虽然没有躺在一床被子里,抱也隔了层被子的,但是陈酥紧紧环住江明煜的力道依然清晰,脑袋还在他胸口的位置轻轻拱了拱,露出额发被蹭起来之后的光洁的额头。
“你!”
江明煜傻眼了。
他刚刚只是看了眼陈酥白嫩嫩的脚,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懊恼又狼狈地在浴室里冲了半天凉水澡,好不容易才平复到可以回主卧睡觉的程度,谁知陈酥怎么忽然如此主动?!
陈酥跟个包子似的,钻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我怎么了,不是你说的,睡前要一个抱抱的。”
江明煜瞬间说不出更多话来了,他缓缓收紧胳膊回以拥抱,珍重地拍着被子包里的小丈夫,趁人无法察觉的时候,深情亲了亲他的头顶。
“嗯,我们小酥是个有求必应的好孩子。”
陈酥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了,他把自己往上拔了拔,把半张脸露了出来。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江明煜关上了,陈酥眨了几下眼,想闭上眼睡觉。可是江明煜忽然摇了摇他,硬是又把陈酥摇清醒了。
陈酥哼哼着看向江明煜表示不满,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戴着手表,这会儿表盘还亮着,江明煜正在一会儿看看表盘,一会儿看看他。
陈酥不明所以地努力睁着眼,想看看江明煜要搞什么幺蛾子。
忽然,江明煜用手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主卧原本留着的小夜灯也关了,整个房间都彻底暗了下来,陈酥的视线随即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