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说沉思了一会儿,说:“最简便,莫过于使用人皮面具。属下这里有许多种,现在就拿了来给教主挑选。”
东方宏颔首道:“很好。去拿来看看。”
平一指退出房门后心里有些惊疑不定,这人好像不是教主!
虽然他长得和东方不败一模一样,但是有些神态姿势乃至下意识的反应动作是很难模仿的,当然,这些细微的差别只有熟悉教主本人并心细如发的人才会发觉。
平一指在之前的几个月因为研制“三尸脑神丹”时很受东方不败重视,曾经多次蒙召前去教主居所汇报进展,对教主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他敏感地察觉到面前的人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又听他问自己易容的方法,心里不禁起疑:难道这人是靠易容之术假扮的教主?
平一指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易容术只能改变一个人的相貌,让别人看不出来其本来的相貌,绝不可能使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还惟妙惟肖!
但是平一指觉得自己真的不是错觉。他的模样身材和教主一模一样,此外,神态举动虽然没有教主本人那般优容自在,霸气天成,但是也学得挺像,几乎把平一指骗了过去。
那么,平一指是怎么确定他不是教主本尊的呢?
平一指印象很深的是,教主最初因为相貌略有些女相,往往在对敌武斗之时被人轻侮。尽管教主每次都很牛叉地把那些没长眼的混蛋送去了姥姥家,但是,被人家取笑总归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在东方不败还只是个小小的香主的时候,他为了怕人家因此嘲笑他,说话刻意地采用略略下沉的音调,以求达到掷地有声的效果,从而给自己增添一种英武的感觉,来弥补相貌上过于阴柔的缺点。
而这个人呢,他刚才在说话的时候腔调略略有些奇怪都在其次,说话的语调总是有些上翘,显得十分亲和而愉悦,但是,就是这一点,和教主截然不同,让平一指几乎可以认定他不是教主。
☆、血洗何家的番外(补全)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何宏麟除了经营祖传的田庄之外,还在外面开了米铺,并且趁着某一年水灾大发了一笔国难财,虽然遭人唾弃,倒是置办起了好大一笔家产,并且将原来的祖屋又翻新加盖了,还有一个偌大的后花园,俨然是地方上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什么都好,什么都舒心,就是宝贝儿子长得太肥实了一点,背地里被人笑话“猪猡相”,将来怕是不好找媳妇。不过也不怕,只要有钱,还愁找不着好媳妇?魏英如此一想,不禁深深地庆幸自己当年的英明决断。
是不能容下那野崽子何瑞!要是他还在这里,那么按着本朝律法,义子就算是比亲子分得少些,也至少要分去家产的两成。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魏英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将那砒霜悄悄地弄了来,下了一点在药罐子里。其实根本没让儿子吃到,儿子大哭起来是因为被魏英暗地里使劲扭了一下屁股给疼得哭的。剩下的砒霜魏英就趁着何瑞去上学的空儿藏在他的房间了。也不知道何宏麟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许他心里也是一样,对何瑞将来会继承何家家产这一点不爽,而故意按着魏英的设计顺水推舟吧。总之,遍体鳞伤、发着高烧的何瑞被丢进深山里肯定是没活路的,终于解决了心腹大患。
现在,心满意足之下,魏英偶尔也会做点慈善事,在县城里看到被遗弃的婴儿也会掬一把同情泪,帮着骂几句狠心的爹妈,或是捐几个小钱,闲来无事还会数着佛珠念念经文,俨然是一心向善的模样。
时间久了,她只知道自己曾经害过这么一个小孩,至于那小孩长什么模样啊什么的都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魏英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狂跳,心里也很狂躁。早上起来,就打烂了心爱的花瓶,骂了丫鬟几句出气,却又不小心绊着门槛摔了一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魏英心里有点毛毛的,隐隐然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预感。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跑了进来,说:“太太,太太,不好了,西院里发火了!”
魏英吃了一惊,连忙扶着个丫鬟赶过去看,果然,西院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魏英心疼地骂着下人,说:“怎么搞的?肯定是你们不小心火烛才弄得烧着了起来。这下子好了,这得烧掉多少家当啊。等我查出来是谁当值时出的事,看我不剥了他的皮?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好不容易扑灭了西院的火,另一个下人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说:“太太!太太!不好了!东院又起火了!”
魏英嘶声叫喊:“赶紧去救火啊,一群蠢货!”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低笑:“我放的火,你救得了吗?”
说着,一个火红的身影就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火球一般落在地面上。
魏英张煌地看着面前的人:玉颜端丽精致得辨认不出男女,一双在戏台子上才能看到的好看的凤眼微眯着看着她,唇角含着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那人也端详着魏英,轻笑着说:“这些年,看来你过得不错啊。据说是田地和铺子置办了不少,房子也越修越大了。”
魏英强作镇定地说:“非请勿入。你这般进来,就是盗贼,就是强人!来呀,给我打出去!”
几个仆人依言冲过来,那人站在地上,身子不见一丝晃动,只是袖子一挥,那几个仆人就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树叶一般,身子被大力拔起,然后齐齐往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