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日也先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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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不来长安殿,可赏赐却流水般地送来,更不说每日三顿的,从御膳中送来的菜肴。
宫中世态炎凉,便是皇后,若是不得帝心,被暗地里俭省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天子长在宫中,自然对这些心知肚明,所以日日送了赏赐来。
只是和先前不同,这些日子来长安殿的人,总是将东西送到便回了,也不打扰皇后。
那些东西皇后不曾看一眼,都是彤云出面收下,再叫人放入库房。
送来的吃食也是极少能让皇后动筷,对方多数时候看一眼便叫人撤下了。
这日御前照例送了午膳来,彤云照例收下,接着自己挑了几样先时皇后爱吃的端进寝殿。
“殿下,这是御前送来的午膳,您可要用些?”彤云在桌上将菜肴放好,又说了句,“这几日您用膳吃得少,今日早膳更是什麽都没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如今午膳好歹用些。”
穆千凝看着桌上的佳肴发呆。
“我不是很饿。”
她是真不觉得饿,即便这些日子用膳吃的少,可整个人却并不觉得很饿。
夜里入睡时,总是不断惊醒,守夜的彤云也跟着醒来好几回。
早上醒来她总觉得困倦,因而不怎麽用早膳便又睡过去了。
醒来便懒怠动弹,总是坐在栅足案后靠着三足几一想便是大半日。
和今日没什麽分别。
听得她说又不饿,彤云着急,劝了好些话,可都没用,对方面对佳肴还是兴致缺缺。
最终彤云没辙,只能留下一两道好消化的,其它的拿走叫人撤下。
彤云想着,跟殿下说说话,看能不能在这期间劝得对方用些,便站在一旁侍膳,主动找了话题。
“殿下,御前这些日子送了不少东西来,奴婢叫人收入库房了,您若是想看,这便拿了单子来,您挑几样放在寝殿里?”
“这些日子您总是茶饭不思,夜里惊醒,要不明日还是叫尚药局的人来瞧瞧吧。”
“前两日奴婢带着人整理库房,发现有些东西保存不当都霉了,便叫人拿出来晾了,其中有您去岁在彩丝院时绣得那个荷包,因着放了许久不曾瞧过,上头绣的君影草霉了一半,这两日在院中晒着,也不知那霉能不能散去……”
见她絮絮叨叨说这麽多,穆千凝心里也清楚对方是为何,叹了口气。
“罢了,你替我舀一勺粥吧。”
见她愿意用膳,彤云高兴极了,忙舀了碗粥放在她跟前。
穆千凝低头喝了几口,而后道:
“那些东西,晒好了便放回库房吧。”
至于那荷包,若不是她当时绣了好几夜,她早都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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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郁郁寡欢,这事本不应有太多人知道,但抵不过有人就是过于关注。
且这麽些日子过去,有些消息瞒也瞒不住。
因此这日天子正在理政时,忽听得殿外宫人来回话,说齐王入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