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托着托盘走过来,微微附身问:“先生,有什么需要?”
庄清河从他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然后把手里还没捂热的鹦鹉螺放到托盘上做小费,说:“送你了。”
许僭越看着庄清河,眯了眯眼。
庄清河回望他,微微抬起下巴:“这就是为什么。”
这下,他连虚伪的客套都撕下了。
韩天一和商珉弦也从小厅出来了,韩天一看到庄清河和许僭越,跟身边人嘀咕道:“他们南边过来的人,怎么身上都有种……”
他说了一半就没说了,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庄清河、邓昆,包括今天露面的许僭越,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和南洲的名利场富贵窝格格不入的气场。眼神语气都有一些微妙的意味,话语间有种看不见的刀光。
商珉弦看着许僭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人好碍眼。
此时宴会已进入高潮,气氛正好。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大厅,人们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畅谈着,或品酒,或听音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庄清河那边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打破了和谐的场面,像一声极不协调的音符,听起来十分刺耳。
几人吓了一跳,朝那边看去。
只见许僭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狂笑不止,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笑得像得了失心疯,甚至有点喘不上气。
庄清河见怪不怪中还带有一点厌烦,翘着二郎腿吐了口气。
许僭越有病,不是骂人,他是真的有病。应该是一种神经系统的病,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不分场合地大笑。
庄清河怀疑他们家有疯子基因,当初许僭越就是在某次不受控制大笑的时候,因为岔气,咳嗽咳得停不下来,一气之下就拿枪把自己老爹给毙了。
当时庄清河在一旁都看呆了,心情很复杂,为什么许僭越弑父就跟玩似的?
等了快两分钟,那渗人的狂笑声方才停下,他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解释道:“我见到你太高兴了。”
然后他突然站起来,张开双臂:“都这么久不见了,不拥抱一个吗?”
说着就起身朝庄清河走去。
庄清河直接一抬腿,用脚抵上他的腹部,不耐烦道:“抱你大爷去。”
许僭越很无所谓地被他踢开,顺势退了两步坐回原处:“对了,我给你介绍个人。”然后冲着远处一人招招手,让他过来。
庄清河转头望去。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四周的交谈声渐停,每个人的表情也逐渐古怪起来。
人群中,邓昆见怪不怪地嘁了一声,韩天一双目圆睁,赵言卿抽了抽嘴角。
商珉弦则眼睛微眯,然后猛地转头看向庄清河。
那人走到许僭越和庄清河两人面前,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在等指示。
庄清河垂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叫青可。”许僭越凑近庄清河,轻声用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音量说:“我的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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