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群英,大姐那边找你有点事儿,这里交给我”,走过来的妇女年纪和吴叔差不多大,她推了推这婶子,又说:“去吧…”
在人走后,陈岁里他们的耳朵才又短暂的安静下来。
陈岁里之前见过面前这个妇女,在吴叔家。
“不好意思,你们别放在心上”,吴婶儿说这话是担心因为某些村里人坏了新媳妇娘家人的印象。
要是因为这个毁了一桩姻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老杨家…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
柳长映还是恩怨分明的,她向来不会把脾气撒在当事人以外的人身上,只见她语气已经缓了过来,还算平静的说了一句:“没事。”
见他们要走,吴婶儿面露犹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们别听她的,她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喜欢小秋然后上门提亲,被拒绝了,这些年心里一直没过去这个坎儿。”
“小秋,小秋是个好孩子…”,吴婶儿说:“我这么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
吴婶儿叹了口气,说完这些就离开了,只留下张雩几人在原地干瞪眼。
柳长映先道歉:“对不起大家,是我冲动了。”
张雩却说:“没事的,柳姐姐,这婶子话确实说的难听,而且如果没有你刚才和她呛起来,吴婶儿也肯定不会过来和我们说这些,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呢。”
“都是小事,柳柳姐”,陈岁里说:“不过感觉杨净秋的过往可能会是找到照片的关键,但是已经过去的事,有点难办啊。”
“像这种揭人老底的事情,估计很难找到突破口。”
殷惟州说:“等晚点回去人少一点,我和陈教授再去问问看。”
这里人员混杂,吴婶儿就算是想说什么,也无从开口。
而且,看她刚才的态度,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心疼杨净秋的。
也只有她心疼杨净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长映,老杨家这栋小别墅你都逛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与众不同的?”,殷惟州问。
因为住在这里的只有柳长映和姜亦,姜亦由于身份原因走不开,所以只能依靠柳长映。
“三楼,三楼有一间阁楼,门被锁上了我进不去”,柳长映又说:“队长,下次你把那套开锁技能全队讲授一遍吧,怪有用的还。”
陈岁里有些想笑,但同样也觉得有道理,附和道:“是啊队长。”
殷惟州点头,“有空就教给你们,不用等到出去,那我们现在去阁楼看看。”
“还有一件事”,柳长映突然说,“姜亦让我告诉你们,就老杨家大概十五年前,还办过一场酒席。”
这应该是他从后厨打听来的消息。
像这样的厨师团队是可以外包的,一般人只要办过一回,心中有了底,只要问题不太大,下一次基本上都还是愿意选择之前选过的那家,所以后厨知道些什么也不让人意外。
陈岁里道:“十五年前还办过一场酒席,杨群今年二十五岁,十五年前他也就才十岁左右,那这酒席就不可能是为他和杨净秋所办,杨群的爷奶也都还在,父母也只是外出打工而非有人发生意外,所以也不会是葬礼,那这样范围就又可以缩小,但是具体的,我们还得再查查。”
“先去阁楼吧。”
新郎新娘昨天办婚礼太过疲累,所以今天上午大概率是不会出门,杨老头和杨婶儿则还需要做好收尾工作,所以三楼暂时没人。
几人蹑手蹑脚的爬过旋转楼梯,在走廊处站定,然后柳长映走在最前面,给所有人带路。
清绿色地砖将屋子映的冷清,几人的影子若有若无的投在地板,细微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影子一起移动。
这栋小别墅从头到脚的装修都是臻于完美,可偏偏三层的这间小阁楼只简单刷过一层油漆,其余什么都没来得及弄,又或者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弄。
现如今就连油漆的颜色也淡了,边角还屡遭磕碰,与小别墅整体的感觉相差甚远。
殷惟州照旧是熟悉的手法,不过须臾,阁楼的门便开了,可他还拉着门把手,转头小心跟身后的队友说:“先离我远一点。”
陈岁里帮着将人赶到了后面,自己则是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说:“这样我才好拉你一把。”
陈岁里眼神坚定,殷惟州拿他没办法,只得转头谨慎的推开阁楼门。
厚重的霉味儿混杂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但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味儿,只是那味道太弱,霉味和灰尘味儿又太强,所以鼻子根本闻不出来。
目之所及,这间屋子陈设完备,只是相对来说堆放的东西有些杂乱,应该是锁起来之前就没收拾过。
几人进去大致翻了翻,张雩叫道:“这里有一个奶瓶哎。”
陈岁里透过窗户往外看,只有闭塞的外景,能看见树尖,窗户很小,显得阁楼逼仄又压抑。
柳长映见陈岁里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也过去将窗户来回看了几遍,后又不确定似的上手再次确认,一脸认真的说到:“这窗户是新做的,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之前是没有窗户的小阁楼。
最近才安了新窗户。
难道是因为杨群要娶媳妇,所以特地来翻修?
可是这间阁楼也没人来住,甚至就连婚礼当天宾客最多时杨老头宁愿将客人送去邻居家借住,也不愿意动这间阁楼,甚至还将它锁起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