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君兴致一上来便又喝得有些微醺,这回倒还记得不能再多喝了,于是摆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那天在酒吧在你怀里躺了一宿已经很过分了。早上醒来就差没搂着你的腰了,虽然看着手感还不错,但真的好羞耻。”
楚格一愣,半晌没回过神。
听这话说出口便知道,他又醉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大抵不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程佑君借着仅剩的小半分清醒,勉强洗漱一番,去睡了。
楚格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又小酌了几杯,想着程佑君今天说的许许多多,许久才回主卧。
山里的深夜总带着几分神秘,夜风吹过,高山与流水纷纷静谧下来。
楚格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
外头风景太好,睡前他便没拉上窗帘。
这会儿月光皎洁,柔柔地透过落地窗洒在卧室的地板上,天边碎星难得清晰,大自然慷慨地送来了一室夜的浪漫。
楚格没有醒透,脑子里还灌着一大盘浆糊。
他的身侧,多了个年轻男子。
楚格只觉自己不似自己,诸多理智随月光散去。
许久,楚格终于在朦朦胧胧中意识到,这个公寓里除了他以外,唯一的男人,或者说唯一的人,就只有程佑君了。
这个念头像是温柔乡里的一记鞭子,将他从梦里抽醒过来。
他的床上并没有别人。
窗帘的确没有拉上,星光也的确很璀璨,但今夜的月只是新月,并没有梦里那样透亮的月光。
他做了个比程佑君那句话还要羞耻八百倍的梦。
羁绊
因昨夜一梦,楚格熹微时分方才再次入睡。
醒来时已是中午。
睁开眼,满室阳光,太阳当空。
他暗道一句不好——程佑君八成已经醒了。
作为主人,自己这待客之道还挺糟糕。
楚格忙起身,随手从行李箱中掏出了一件衣服,穿上了就想去找人。愣了三秒又觉得不大对劲。
他匆匆忙忙脱下衣服,钻进卫生间冲了个澡,还特地换了一条笔挺的白衬衫才走出房门——实在是因为昨夜的梦,他有些心虚。
做了二十九年直男,他自然不会单纯到没做过这样的梦。
但这却是第一次,梦里的另一个主角是男人。
程佑君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知。
此时,他正在厨房拉面——可能有那么一两分动手让楚格尝尝自己手艺的意思,但大半还是因为自己馋了。
哐——哐——
面条摔打在擀面板上,那声音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