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她在他短暂掉线间隙,到衣帽间换瞭一条珠光宝气的法式睡裙,领口开得很低。她胸型很美,尤其是仰躺时,像沙漏最细处漏下的晶莹水滴。
鬱理扶著吧台,软若无骨的细腰如纤娜花枝迎风下塌,又长又白的双腿岔得很开,她像隻猫伸懒腰。
“你呢?”她睡前会做瑜伽,此刻不避讳周敬航在场,当著他的面把一条腿掰到脑后,她八风不动地维持姿势,脸颊出瞭粉薄的汗,“谈瞭几个女朋友?宋思窈说见过你带女伴,嗯,你口味变化挺大。”
她气息很稳,语气却娇滴滴的,周敬航不确定她有没有故意惹怒他的成分。
他平静地看著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涌著愠怒。
“那是我表妹。”
鬱理微微一笑,她把腿折下来,继续在前男友面前舒展傲人曲线。
“和你分开后,我,尝试和不同男人date。结果很遗憾,我最喜欢你。敬航,这不是玩笑。可惜,我对你没有爱瞭,倒是有很多的恨。”
周敬航皱眉:“理理,恨是爱的反义词。你恨我,说明你还有爱,你自己不接受。”
鬱理风情万种地挑眉,她支起一根手指,轻佻地摇瞭摇。
“恨的反义词是原谅。傻瓜,你怎麽可以,指望虚无缥缈的爱。”她笑盈盈地说,语调抑扬顿挫,仿佛表情夸张的戏剧演员,“我和你,我们,结束瞭。”
周敬航不理会她自说自话,他摇头,走两步把她手指攥在手心裡。鬱理不挣,依旧用那张没有妆容也豔丽到没天理的脸蛋,一会儿扮无辜,一会儿扮天真地看他。
“複合,我不介意重複上万遍,一直到你听明白为止。”
他握住她手指抵到唇边,模仿某种动作,轻慢地吞吐。他低著眼,声线微微哑瞭,喉结旁的小痣仿佛变成一枚图钉,空气裡所有暧昧因子尽数凝固在这一个小小的点。
成年人,早就不屑欲擒故纵的戏码。鬱理脸上彻底失去笑意。
她知道自己还会再见周敬航,时间或早或晚的事。他们之间,就像一场战争过后留下的断壁残垣,要重建,要新生,也要想办法清理荒旧废墟。
可惜,那不是轻易就能被提起的过往。
她的手指沾瞭水色唾液,变得亮晶晶。她想去洗手,沉默地绕开他,走两步,拨扫水龙头却忘瞭把手放进去。
周敬航看她发楞,摁住她手腕,先是挤瞭一管粉红色的洗手液,从掌心到指根,毕生耐心都耗在这一场无聊小事。
垂直而下的透明水流撞击象牙白的盥洗台,不停有水珠飞溅到她挽起长袖的纤细小臂。
周敬航从身后靠过来,一个拥抱的姿势。
他修长手指带著她的手翻瞭个面,他声音贴在她耳边:“理理,我的体检报告你看过瞭,但你——嗯,艺术系毕业,实在不指望你完全看懂。”
周敬航有鬼吧,为什麽总试图激怒她?
她果然一点就炸,但他很有先见之明地低头,牙齿咬住她睡衣微微下滑的肩膀,不用力,某种缓慢温柔的折磨。
鬱理咬牙,瞬间推翻自己不恨他的念头。不,她恨死他瞭!这人看著温文尔雅,其实上瞭床完全不是君子做派。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