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一说:“那就好。”
许航有点疑惑的:“什么就好?”
张砚一轻咳一声:“早点睡吧,明天咱们去看看店里的装潢。”
许航抱着碗如获珍宝的上楼了,看那个架势打算晚上就搂着睡了,张砚一也伸个懒觉,回到卧室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心情依然很好,床单带着家里的洗衣服的味道,和许航衣服上的一模一样,他轻轻嗅着,闭上眼全是许航冲着他笑。
第二天,张砚一依然是准备了早饭后去晨跑。许航喜欢睡懒觉,宝宝也喜欢睡懒觉,好几次张砚一跑回去之后一大一小还搂作一团睡觉。张砚一多日未跑,稍微放慢了速度,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白素拎着一袋油条欢快的在摁门铃。
张砚一蹭的竖起了尾巴啊不对竖起了汗毛,看见许航完全不像平日他回去时候那样顶着鸡窝头而是神清气爽的来开门,白素在门口把油条递给他,亲热的好像一家人一样。
张砚一心中警铃大作,光速一般冲回家。
白素显然不知道张砚一已经回来了。她进屋后看见宝宝正坐在餐椅上拿着一个软软的面包芯放在嘴里咬,小餐桌上还有一碗喂了一半的粥,连忙夸老板心灵手巧。她坐到小餐桌对面,端起小碗:“来,诺诺,姐姐喂你。”
张砚一熬的皮蛋瘦肉粥味道棒棒的,但是刚炸出来的油条谁不喜欢呢,许航叼着半个油条跟白素客气:“怎么能让你喂呢?我来我来!”
白素说:“老板老板你吃你的吧!我路上吃过了。”
张砚一冲进家门,就看见许航吃着白素买的油条,宝宝吃着白素喂得粥,场面温馨无比。
许航咔嚓咔嚓咬着油条:“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素见他回来了,顿时觉得一阵心虚:“张、张哥早啊,我买了油条,一起吃啊。”
张砚一不停的在脑子里叫嚣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这是我做的早饭这是我做的早饭这是我的弟弟这是我弟弟这是我的许航这是我的……哼
张砚一默默地上楼打沙袋。
白素坐在沙发上安抚被张砚一瞪出窟窿的小心脏,她早就觉得张砚一和老板有一腿,但是之前和许航聊天的时候,许航说完全是因为白素脑洞太大,但是她刚跟老板亲密一点点,张砚一就杀回来了。看她的眼神如此深仇大恨,难道也是她的脑洞?
张砚一打完拳,脑袋倒是有几分清醒,他靠着墙壁发呆,一阵阵的患得患失和自暴自弃……怎么办呢?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许航好,今天来一个白素贞,明天来一个小青,哪天再来一个法海……许相公一个不动心,两个不回应,万一哪天真的来一个和他一见钟情的怎么办?
张砚一明白自己对许航的感情,那是一种想依赖他又想保护他,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一直在这生活下去就好的安逸,可是,他和许航之间,也不能算是水到渠成,毕竟他们的性别是一样的啊。张砚一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同性过,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喜欢异性的经验……对许航的感觉来的顺理成章轰轰烈烈,就算恋爱经验为零蛋,他也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算了,喜欢许航是同性恋,那他就是同性恋,喜欢许航是变态,那他就是变态。反正他就是喜欢,也能笑纳因为这份感情,接踵而来的麻烦。但是许航,能接受这一切么。
张砚一走到浴室,拧开花伞,站在下面冲刷,脑袋很乱,胸口滚动毛线早就知道是为什么积蓄成团,只是知道原因后依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就算许航很好,万一他完全不接受自己,害怕自己这样带坏宝宝,把自己干脆轰出去怎么办?
明明有一颗往前冲的心,自己受伤也就罢了,万一牵连对方也受到伤害要怎么办?
执着和犹豫像是两把钝刀,在心口磨来磨去,他胡乱的冲洗自己,手指头倒是意外碰到某个颇有精神的器官,张砚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在缅甸的时候,因为许航不在身边,他想许航脸的频率就多了一些,有时候做某种消遣的时候,许航的脸不由自主的就冒出来,精虫上脑的时候谁都控制不住意淫对象,张砚一内心烧了一把大火,把堵在里面的毛线团烧成滚烫的火球重重的撞击在心脏上。
宝宝吃饱喝足,白素给他讲故事,张砚一洗完澡带着些颓废感从楼上下来,和平时的精神奕奕完全不同,许航正在厨房忙,张砚一冷眼看了看和宝宝在沙发上玩耍的白素,转过头看见许航特意给他留的粥和油条,心情好了几分,坐在桌前闷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拿着碗到厨房刷,许航正在削水果打果汁,张砚一蹭过去小声问:“白素,天天来这?”
许航恩了一声:“茶馆反正歇业,她也没事干,我就让她帮忙带孩子呗。”又补充一句:“放心吧,这小姑娘心地不错,又喜欢孩子,不会虐待宝宝的。”
张砚一听见许航夸奖白素,刚刚的好心情又下跌一分:“我回来了,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许航说:“她挺喜欢来帮忙的,我也不让她白看,我给她开工资,再说这两天得去选家具挑茶壶之类的了。”
张砚一说:“带着宝宝一起”
许航说:“可拉倒吧!就您那宝贝弟弟?到时候给人家摔俩古董咱们就直接把店面赔给人家得了”
许航之前茶馆的桌椅都是在一家熟识的家具厂订做的,老板和许航算是茶友,人也不错。当天就看好了样式订了货,又跑了几个窑去看了泥壶和建盏,几天下来收获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