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年只得锁了车,来到灵堂前,装模作样的烧了几张纸钱,纸钱在火盆里静静的燃着火苗,依然是不声不响的。汪天泽点了一支烟给潘嘉年,潘嘉年不好拒绝,只得接了过来。
陆光明原来和汪天泽很是要好,经常一起吃喝玩乐。如今,因为陆白月的事,已经很久没有给汪天泽好脸色了。原本准备报警把他抓起来,但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汪天泽是害陆白月的凶手,审讯做过笔录之后,又放了。陆光明也拿他没办法。
陆家的人以为汪天泽会躲起来,不敢再来陆家。但汪天泽就跟长在陆家的一棵树一样,反而事事亲为,还负责起葬礼的事情来了。
潘嘉年也不和汪天泽说话,却见汪天泽眼圈红红的。有点儿不屑地问道,“汪总这是哭了?”
汪天泽哼了一声,“死了老婆,能不难过吗?”
潘嘉年不知道汪天泽还在坚持什么?毕竟,他和陆白月之间,没有那层婚姻关系。潘嘉年又点了几张纸钱,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人活着总还是有念想,人死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汪天泽却笑了笑,“你以为我希望她死吗?那么万众瞩目的大小姐,我自然也是倾慕的、喜欢的。”他忽然练起了笑容,有些恼怒地说,“而且,喜欢的不得了。”
呵,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总之,潘嘉年实在看不上汪天泽。
“你就是用那种方法和方式喜欢她的?把她逼得跳下跨江大桥,生死未卜。”
汪天泽虚眸看了一眼潘嘉年,然后说道,“她是神经病啊,是我逼她?陆白月每天脑袋里有一万种死法,我可是筋疲力尽的,她和她老子陆光辰一样,都是被下过诅咒的,不作就不会死。”
潘嘉年倏地站起来,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潘嘉年,陆兴集团我是不会离开的,咱们以后再较量。”
潘嘉年没有再搭理汪天泽,他那份装出来的深情,又有哪一个人不知道呢?汪天泽只是在感动自己而已。
潘嘉年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在楼下一直等到天亮,才上去。潘嘉业真是陆白华的小狗腿,这会儿已经旋风似的跑下楼买早点去了。
十几分钟以后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却被潘嘉年揪住了衣领。
“没和家里人说我这儿的事吧?”
潘嘉业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没有,我可是干大事的人。”
两人上了楼,陆白华和陆白月已经醒来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姐弟两个都赤脚站着。陆白华把玩着手中那个魔方。陆白月穿着他的白色衬衫,玲珑的身形被阳光照得很是清楚。
她抱着胳膊,看着外面。清风吹起了陆白月的长发。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温柔与美丽。潘嘉年静静地看着,不想打扰这么美好的画面。
这是他期待的每一天的清晨,自然醒来,与相爱的开始一天的忙碌。
陆白月听见动静回转身,微笑着问他,“回来了?”
潘嘉年回过神,“嗯。”
潘嘉业一早上还在叽叽喳喳,讲着昨天晚上做的噩梦,说得那个热火朝天,最后陆白华把他轰走了。
直到潘嘉业背着书包去上学,陆白华很自觉地去洗碗了,潘嘉年才把户口本拿了出来。
陆白月一怔,,把户口本捧在了手里,“怎么回事?”
“陆家搭起灵堂了,你的葬礼将在后天举行,二叔为了不让薛四奶奶的人进入陆兴,准备让我和陆白晓后天去领结婚证,想就此一搏,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陆兴的股价。”
听到葬礼两个字,陆白华听闻,也静静的从厨房出来了,为陆白月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