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傅恒狐疑的走进去,刚要行礼就看到瓜六一手捏着鸡毛掸子,另一手叉在腰间,对着永璜大骂,“逆子,跪下。”
扑通——
永璜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砖撞击出了重响。
瓜六蹙眉,“婉婉,给他扔个垫子跪!”
“是!”魏嬿婉乖觉如初,把一个软垫塞到了永璜的膝盖底下,“大阿哥,您看娘娘还是疼您的。”
“疼他?本宫疼他?”瓜六的鸡毛掸子在面前晃悠了半天,愣是一下没落在永璜的身上,“你竟敢说本宫没脑子!你!”
永璜委屈巴巴的看着瓜六,“额娘,儿子只是想跟皇阿玛证明,额娘不会行刺皇阿玛,额娘更没给儿子灌输过要继承大统的事儿。”
“额娘这些年,说的最多的就是——要长长寿寿的啊!”
瓜六把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气的双颊绯红,“自证有什么用?你说出花了皇上就信了?那如懿不是说是咱们做的吗?就让她拿出证据来。”
“即便是被污蔑了,你那个赘婿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毕竟,瓜尔佳一族立在这,他没那个胆子!”
“记住,当你想着自证之时,就代表着已经是弱势的一方了,我瓜六可以绿茶,但绝不示弱!”
魏嬿婉把一杯茶水递给瓜六,“娘娘,眼看就要初秋了,天气燥热,奴婢给您用去年的雪水淬的茶汤,您喝一点,消消气。”
瓜六接过清甜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才看向跪在一旁的富察傅恒,“富察大人,您没事儿来找本宫做什么?”
富察傅恒垂,规矩的不去看瓜六,“今日见娘娘胸有成竹,想必是已经现了事情的错漏了,奴才这是特来请娘娘指点迷津的。”
“本宫能现错漏?”瓜六笑的月牙眼满是讥讽,“本宫能现处错漏不就直接反杀了?还用如此大费周折?”
“倒是傅恒大人你作为御前侍卫,怎么就让个刺客堂而皇之的跑进来了?”
“看来你们八旗侍卫也不怎么有能耐啊!”
面对这一通冷嘲热讽,富察傅恒面露难色,“奴才其实有一事不明,今日看着刺客持短刃刺入的方向,不像是对皇上,倒像是要刺杀娴常在。”
“当时娴常在虽然与皇上比肩而行,但这刺客是位死士,要的就是一击毙命,不可能存在如此大的偏差的。”
瓜六把茶杯扔在桌子上,“你是觉得本宫没想刺杀皇上,想刺杀的是娴常在?”
“傅恒大人!”魏嬿婉站了出来,不满的说道,“我们娘娘若是想要娴常在的命,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杀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您这无妄的猜忌有何那娴常在的信口雌黄有什么区别?”
富察傅恒的头更低了,“奴才从未怀疑过祺贵妃,只是觉得后宫之事,许是娘娘更为清楚罢了。”
魏嬿婉站在一旁,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娘娘,奴婢实在想不清楚,这娴常在后宫不受宠、姿色也是平平无奇、身后没有强大的母族,更没有一儿半女的,究竟是谁绕这么大个弯杀她?”
“总不能是她自己要自己的命吧?”
“自己杀了自己?”瓜六托着脸颊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自己杀了自己。
对!自己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