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王钦真是吓傻了,那拂尘是用纯白汗血宝马自然脱落的尾毛制成的,是王爷亲赐,是他宝亲王府总管大太监身份的象征。
怎么就被瓜六拿到手里胡乱挥舞上了?
要知道,他自己平日里都是格外爱惜的。
于是,他那张油腻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试探性的看向弘历。
弘历冷着脸,护在了富察琅嬅的面前。
此刻的瓜六正捏着拂尘,朝青樱有打去!
青樱双手交叠在脸前护着,眼睛因为过度惊骇快的眨着,拂尘抽到她身上的时候,还被她翘着的护甲勾掉了几缕鬃毛。
“什么侧福晋,天天端着副清高的样子,干的都是自以为是的蠢事儿,王府有你还有好吗?”
瓜六抽了两下,仍觉不解气,正想再动手,就看到惢心小跑着过来,把青樱护在了怀里。
惢心委屈巴巴的说道,“文鸳格格,别打了!别打了!”
联想起惢心上辈子的遭遇,瓜六翻了个白眼,扔掉了手里的拂尘,她虽然想要平等的撞死每一个人,但是惢心是真无辜。
她转头腰杆挺直的跪在了地上,一脸不屈的看向弘历,“嫔妾已经忤逆犯上了,王爷福晋想怎么罚,嫔妾领罚!”
“只是,诸英生死攸关,她在外面口不择言,嫔妾实在是看不过去。”
“你也知道诸英生死攸关?”富察琅嬅缓缓的起身,亲手扶起了瓜六,少有的敛下了笑容,“那我就罚你多给诸英的孩子打一副金锁赔罪吧!”
弘历叹了口气,“你入府快一年了,怎么心性还如小孩子一般?产房外胡闹成何体统?”
青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缓缓的放下一双短粗的手,碾动着两侧的衣襟,“王爷,瓜尔佳氏出手伤人,忤逆犯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富察琅嬅狠狠的攥紧了扶手,“青福晋,我倒是还没问你,当日诸英这一胎是交给你这个侧福晋来看顾得,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你非但不让打杀犯了错的奴婢,还摆出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有何颜面让王爷追究瓜尔佳氏的责任?”
青樱瞪大了眼睛,“福晋,是嫔妾想让诸英摔倒的吗?诸英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行动不便,难道都要怪罪在嫔妾身上?福晋是不是太独断专行了?”
弘历面露不悦,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青樱的鼻子,“你作为王府的侧福晋,不也一样忤逆福晋了吗?”
“诸英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就在外面说些冷漠无情的话?”
“本王知道你性子淡漠,平日不喜跟王府里的女人们来往,可你别忘了,诸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本王的亲生骨肉!”
“你对一个无辜幼子都不能产生怜悯之心,这王府里孩子们能得到你这个庶母的关爱吗?”
“既如此,你这个侧福晋也不用当了!”“乌拉那拉氏品行不端、不敬嫡妻、不友爱妾室,从即日起贬黜为格格;回自己院子里静思己过去吧,本王不想看到你。”
“想不到王爷竟是如此薄情寡性之人……”青樱满脸失望的呢喃了一句,随后竟连礼数都忘了,失魂落魄的转身,脚步踉跄的朝外走去。
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弱小无助的惢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