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这样吗…”酒酿低低啜泣,
铁链只有半臂不到的长度,另一端被钉在地上,脚踝被锁,便是一步都动不了,就像被套住绳索圈在原地的牲口一样…
一样的无助,一样的低贱…
那人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柳儿,我必须知道真相,这对我们今后都好。”
今后都好…
四个字让她一颗心瞬间下沉,砸的她肺腑俱裂,原来熬过死牢也无法自由…
沈渊是不准备放她走了吗…
可他已经有翠翠了,也即将要有孩子了…留她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报复吗?
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即便在李府的时候和秦意有过暧昧,但从来没有做出逾矩之事,
在沈府的时候更是如此,而且这份似有若无的情感到和沈渊心意相通后就彻底结束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
“大人…”她开口,声音冷静了下来,“没有今后了…你有了翠翠,接下来也会有其他人,你我之间情谊已尽,强留只会相看两厌…不如好聚好散,彼此之间还能念个好…”
“翠翠…”沈渊冷笑,“你以为我什么人都往床上收?”
“什么?”酒酿心头一跳,下意识蹙起眉,“你没碰过她?”
“她倒是想。”
“那为何——”问题刚出口她就有了答案…
一瞬间,心寒,失望,真心错付的悲痛同时涌现,从心窝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渊从没信过她…不仅不信,还用这种下作手段试探…
她不禁嗤笑,怔怔后退半步,铁链叮当作响,嘲讽似的回荡在死牢,
“沈大人…”她摇着头,眸中恐惧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憎恶和绝望,“是您把我逼走的,现在却来指责我的不忠…可笑…真的可笑…”
“你是我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该走,明白吗。”沈渊回道,旋即按住她后颈,低下头,与她额头相碰,“柳儿…你太小了,不明白不怪你,但我会教你…相信我,好吗。”
他说罢松开手,转身出了门,石门半掩,微弱的烛光照在那人冷厉绝情的脸上,漆黑的双眸似要吞噬仅有的光亮,
门缓缓动了起来,切断她和光线的联系,轰的一声响,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显出死一般的寂静…
她站在原地,只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
没事的…两天而已…
她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黑暗犹如浸透冰水的绸缎,从头到脚将她包裹,不知过了多久,站不动了,于是坐下,想靠着墙,但拴着脚踝的铁链拉扯她右腿,无奈只好就地躺着,
她蜷缩起来,刻意呼吸的很大声,但虚空比想象中的还要贪婪,连呼吸都要吞噬,
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但触觉还在,她平躺在地,让身体极大限度贴着青石地砖,试图让森森凉气去刺激她的感官,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意识不知何时开始模糊起来,
好像睡了,可睁眼就是无尽的黑,就和沉睡一样,
或许一天过去了,又或许只过了两个时辰…
她已然无法感知时间,当心跳数到七千下的时候,指甲已经在青砖上扣出了血…
奇怪的事情生了,
耳边居然响起细微的动静,她蹙眉,侧耳倾听,翻身半趴在地,顺着声源摸到石门,
是的…
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哀嚎,还夹杂着利器砍进血肉的闷响,
她听不真切,只好爬到门边用左耳贴着听,
“让开——碎门了——”门外一声高呼,仿佛说话之人就在身边,
酒酿被骇的一惊,仓惶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