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志盯着被子上的污渍,手微微发抖。但当着丁秋云的面,他不愿意表现得太过凶残。
他默不吭声地抱着被子去洗了。
当夜,煤球再接再厉,来了个梅开二度。
颜兰兰路过时,看到了大半夜在搓褥子的谷心志,莫名地从他的背影看出了一股杀意。她正要绕路保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颜兰兰。”
颜兰兰从脚后跟麻到了太阳穴,她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回过头。
冰冷的水珠顺着谷心志的手指一点点落下来。他冷声问道:“狗,要怎么样才不会随便排泄?”
经过长达一周的训练和斗智斗勇,煤球终于学会了在固定地点解决生理问题,但它现在的身体很弱,还不能随便出去遛。
于是,煤球的日常就是和谷心志一起依偎在火炉前看书。
当然,是它单方面的依偎。
煤球很喜欢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谷心志的手腕。
谷心志不含感情地看向它。
这一扫过去,非但没有扫灭它的热情,反而让它异常地兴奋起来,跑到谷心志面前东一蹦、西一跳地撒欢。
谷心志无奈,它为什么不懂我不想理它?
他垂下头,继续翻书。
煤球跳累了,又凑过来舔他的手。
不久,它就靠着他的腰睡着了。
谷心志继续看书,看得倦了,倚着旁边的丁秋云,也睡着了。
丁秋云故意恶作剧,把谷心志手里的《枪械指南大全》抽去,换成了一本童话书。
他就任谷心志躺着,想看看他醒过来后那一瞬间的表情。
两人一狗,在末世暖烘烘的暖炉前倚靠着睡着,格外安心和融洽。
在煤球快速成长起来后,丁秋云迅速沦陷。
煤球的体型完美符合他对浪漫主义的定义,通体乌黑油亮、肌肉健旺,体态呈孔武有力的流线型,而且它的举止很是优雅得体。
如果过路的人掉了什么东西,它会主动上去叼起来送还,非常绅士。
但问题是,一到谷心志面前,它立马变身为“嘤嘤怪”,把狗嘴往谷心志大腿上一搭,一阵乖巧讨好地哼唧。
颜兰兰对此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啊?”
她之前还担心,谷心志这样性格的人养狗,容易把狗养抑郁了。
连丁秋云也有些眼馋:“大概是因为……当初给煤球上药的是他吧。”
谷心志不置可否,也并没有分给撒娇的煤球一点点眼神。但他挺自然地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煤球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