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装扮成他最喜欢的样子。
乘淮盯着费凌的脸,低声说:“我也喜欢。”
他这句话换了费凌的一个笑靥,很难得,转瞬即逝,那张苍白的艺术家的脸,很快又掩盖在亚麻布画架之后。
今晚比之前画得顺。这么一画就到了晚上,两人也没吃晚餐,外面的助理都走了。费凌没打算中途休息,一直继续画。屋子里是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乘淮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低头看了他不知道多久。
费凌显然不清楚自己画到几点了,快通宵了他才停了笔喝水,水杯留下两道颜料彩色手印。
他和乘
淮说了一声,去洗了手。
乘淮从椅子上下来,问:“休息一下再继续?”
费凌诧异:“你能行吗。”
“当然。”乘淮啧道,“我去和我助理打个电话,你等下。饿不饿?我去点外卖?”
费凌摇摇头。
门关上了。费凌擦了擦手,看了眼画布,坐到沙发边缘自己呆了一会儿。
墙上的挂画是一幅旋涡,他看了半晌,突然有点犯困。
费凌打了个哈欠,地上乱七八糟湿漉漉的,他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干脆趴下来睡一小会儿。
就一小会儿。
事实证明人在非常困倦的时候,眯了眼就能秒睡,还是深度睡眠。
费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从窗帘漏进来,晒着眼皮。
他有些茫然地眯起眼躲着阳光,想坐起身但是失败了,他腰上缠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
男人的一只手臂。
肌肉明显线条紧实,没有纹身,肤色晒得很黑。
费凌昨晚画完了这条右手臂的细节,因而记忆犹新。
他们怎么睡在一起了……?
身下是一张软床。费凌撑着床沿坐起来,马上就被乘淮搂着拖回了怀里。不仅如此,后颈肩窝也被毛茸茸的金发脑袋埋着,湿热的呼吸拂过后颈。
很热。
像是被亲着。
费凌只得自己把身上那双手臂推开。
他坐起来时,身后睡着的男人也起来了,惯性似的从背后贴近了,将下颌搁在他肩上。
“怎么这么早醒了,”乘淮声音懒散,“我还以为你得睡到中午。”
费凌翻来翻去找到了自己快没电的手机,上面已经满是未接来电和信息。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
费凌不理他,匆匆地去洗漱,出来时手忙脚乱地穿羽绒服戴帽子,边穿边抱怨:“我上课要迟到了……我的手套呢。”
这句抱怨说得很娇气,那张苍白的、没设多少表情的脸也浮起一些懊恼。
“在这里。”
乘淮坐在床边,给他递了掉在地上的一只手套,攥着
费凌的手,套上那只左手的毛线手套。
费凌嗯了声,低头翻自己的钥匙。
乘淮看着他,倏然感觉他俩像一对同居情侣。
都睡晚了,起来时忙手忙脚互相找东西。
“这几天画不完,我晚点再来找你。”他走到乘淮身边,看了眼画架,“可以放你这里?”
“就放这里了,你有空就过来。”
费凌点点头,踩着拖鞋推门而出,门一开就见到外面好几个人。助理们都在吃水果拼盘,边上还站了一个很眼熟的傅司醒。
“你在这里?”费凌诧异,“没走还是刚来?”
“我等你一起学校。”
傅司醒说。
乘淮也从卧室里走出来,倚着门框,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头发也是乱的,一看就是也刚睡醒。
他也不理其他人,只看着费凌整理背包,甚至嘱咐说:“看下有没有忘记拿的,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