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说你吧?】
‘不知道。’
次日一早,柳良辞做了早餐。
费凌的胃有些不舒服,只吃了一点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尝。
“你现在是小鸟肚。”柳良辞开玩笑,又担心他,“医生还是那么说?”
“就是吃药多休息,没别的,暂时不需要手术。”
费凌倒是不在意。
他出生时是早产,差点没养活,从小就三天两头地生病,后来家人信了偏方,让他蓄长发,说是扮做女孩才能躲开地府收命。
因而在蒋之野面前装女生,他驾轻就熟。
反正也不会正式见面,必要的时候用伪音就可以了。
【万一他要和你面基呢?】
‘我是女生,他应该不感兴趣吧。’
但这种事谁说得准。
因为系统的打岔,他一整个上午都在考虑面基的可能性。
费凌习惯在细枝末节之处纠结,这次也一样。
难以考虑出结果,他又和系统提了关于攻二室友的事:‘我打算和傅司醒多往来。’
【你要小心啊。】
系统忧心忡忡。
在人来人往的教室里,费凌给傅司醒打了个电话。
“你在学校?”他对通话的另一端说:“我的画笔落在宿舍里,桌上,蓝色套装,能帮我带过来吗?”
说罢,费凌听到那边沉默许久,微怔的一句“我现在过去”,立刻就挂断了。
费凌于是去了画室,补中期的作业。
他不缺画笔,只是找个理由把傅司醒叫过来。
画室没有其他人,费凌坐在里面等了十来分钟,听到了叩门声。
门开,一个高大男人站在外面。
傅司醒一身黑衣,神色气质与那身衣服一样沉郁。
学艺术的,对美都有自己的鉴赏风格,在费凌看来,傅司醒是大众意义上说得上俊朗的外表,身材高大、挺拔,比例很好,但他气质如玉石冷硬,给人感觉不好相处。大概也和他的出身有关,傅司醒来自声名赫奕的世家。
他看了眼男人手里的画笔装。
宿舍到艺术楼的距离颇远,他大概是开车过来的。
傅司醒在宿舍大部分时间都缄默不语,日常早出晚归,回来就戴着耳机做自己的事,给人一种格外我行我素的生疏印象。
他们的交流极少。
“带过来了。”
傅司醒说。
“谢谢。”
“不客气。”
傅司醒看着他,乌沉沉的眼眸,森黑沉着。
男人长着比寻常人瞳色更黑的眼眸,仿佛从夜幕里剜下来的虹膜,仿佛他性格的某种暗黑内核。
——原著的疯狗之一,实则即将变成暗恋他的偏执狂。
“进来坐吧。”
费凌眉头一皱。
特地带过来的画笔,被费凌随意放在桌上。
画室里,各处都是各色画笔刮刀,颜料,各种画作。
但那些凌乱的物件无法引起旁人注意,挂在墙上的画也很容易被忽略,因为在窗边,画室的主人就站在那儿。